巫明丽被罗剑胆带着滑,躺咸了半晌,到了点儿才支棱起来慢慢地往回滑,半途就遇到了坐冰床来的李琚。
巫明丽也上了冰床,李琚拉着她的手搓揉几把:“好姐姐,你的手好冷,冻着了吧?罗小姐就是个疯子,你别搭理她。”
巫明丽笑道:“我想回头设宴请她来,她喜欢打仗,仔细算算,她才应该是你的知音呢。我是后天学的,她是天生的。”
李琚不是很感冒:“一个女人,打打杀杀做什么?再说吧。”说到这里,他的话头一转,“姐姐,原来你喜欢滑冰呀!早知如此,我求个冰嬉里的行家随你玩耍,岂不是更好?”
“那倒不用,我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今儿觉得有趣,明儿还不知在哪呢,过把瘾就够啦。”
巫明丽搭冰床回到北边儿他们上船的地方,卸下冰刀,脚踏实地,大大方方地吁了口气:“啊,总算活过来了。”
李琚小心翼翼扶着媳妇下船,听到这声叹,方信了巫明丽是真的过把瘾就行。
巫明丽站稳了,说:“这几天是不是罗姑娘她们都在宫里?”
李琚想了想,茫茫然:“我不晓得。”
理论上是应该在的,大型上流社会相亲活动嘛,姑娘们很多都要嫁入宗室的,总得知道底细。
他们玩尽兴了,巫明丽扯着李琚往椒房宫蹭了顿饭,没见着有其他人住在宫里,巫明丽便问起今日在宫中所见之各家小姐,皇后笑道:“就五六个孩子,都散在婉儿她们那边住呢。”
意思是都不像去年选秀时那样住在椒房宫,巫明丽了然,和李琚一起告退,临走还顺了一包东北刚进的蜂王浆。
第二天,巫明丽早起拿蜂王浆给丹椒,嘱咐她如何如何掺在保养肌肤的脂膏里,刚嘱咐完,外面就来说,之前订下的鹿和狍子都送到了,薛芹亲自押送来,清点交接好了。
巫明丽没话说,充当是李琚打猎的收获孝敬了父母兄长。
皇后知道巫明丽拿买的换打的,也默许了,还让内务司将鹿脯肉送到御膳所,腌制后片好了送去蓬莱阁,招待公主、闺秀们吃烤鹿肉。
这次买鹿和狍子,是薛芹做主去办的,果然办得又快又好,也不见走漏风声。
李琚头一次发现,原来跟自己的伴读里,还有这么个会办事的人,于是做主将自己新得的一些贡品赠与他,香珠香串折扇等等,面子里子都好看。
巫明丽特意挑了个李琚外出、放薛芹休假的日子召见了薛芹,仍是前院正房,仍是隔着屏风卷着帘子。
先夸之前的事办得都妥当,薛芹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都是小事儿,殿下和娘娘随便换个人去办,不定比我办得还妥帖。”
自然是谦辞,换个人,能不能办成都在其次,说不得还要扯出更大的乱子来。
巫明丽笑道:“那一件事,又如何了呢?”
“娘娘放心,那件也妥了,我在京里四处访察,果真从京畿南道永安渡征发的民夫中寻到了一个叫丁续的人,今年正好二十五岁,说来也巧,他所属的队伍,就是明年初修整信王府的一支。娘娘不叫我去找,明年春天也能知道他。”
“我可打哪里去看民夫的名单、去见民夫的模样呢?你又哄我。不过,能找到就好。他是否力大无穷?”
“正是,别人扛粮食包裹,一次两包,就是极限,他能扛八个,还健步如飞。果真异人异事。”
“那就好,帮我照顾好这个人,病了请大夫,想回家就给他劝回来,过年前找个理由送他一盒子吃的用的让他送回家去慰问家里……他是我送给你家殿下的生日贺礼,不要让他跑了。”
薛芹有一点惊讶:“啊?生日贺礼?”
巫明丽道:“对啊,你家殿下不愁吃不愁喝,要讨他高兴可不容易,这个丁续,力气又大,人又老实,正合让殿下收作门人,他年若是殿下有幸领兵,他便是最好的副将。即便殿下不出京,留他在京里摔跤角斗,也是一等一的能人。你觉得呢?”
“娘娘所言极是。那么,娘娘,我得和他结交,要不要说起我家上面还有个公子?以防他后来知道了,心里不高兴。”
“说罢,就说你有个朋友,最喜欢他们能打架的能打仗的,家里也颇有几个钱,等时机成熟了,就介绍他们认识。别的就不用说了,只要稳住他就是。”
薛芹都应好了,巫明丽打点人送他出去,又让珍珠给薛芹包了点散碎钱银,方便活动之用,临走巫明丽将薛芹所配之荷包看了两眼,发现与他之前几次出现时所佩戴的完全不同,绫子样式针脚,都不是他家的风格,又是“身无彩凤双飞翼”的图案,忖度这小男孩儿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又调侃说:“我家在太平里东街,有个胭脂水粉的铺子,也做些首饰啦、帕子啦、飘带的买卖。”
薛芹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巫明丽又笑:“荷包都换成彩鸾成双了,别说你不认得什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