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底稿烧了,笑道:“先生倒不觉着我婆婆妈妈?”
“此临渊履冰之时,民谚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与君谋,万般谨慎不为过也。”
巫明丽自不会说,李琚那个个性怕是没得谋了,没关系,她拿信王府给这些未来的重臣铺路,希望这些重臣未来能为她所用,大家各取所需,与谁谋、谋什么,都不打紧。
此事过了,田趁月顺势说了些愿效犬马的废话,巫明丽与他谈好正式进府的日子,又约好时间,等李琚回来了,叫他来写这次巡查水利的呈报,田趁月很爱揽事儿,便一口应下。
送走田趁月后,巫明丽马上就抓着夜宵前的时间和皇后禀告蜀王帖子指挥京西郡署一事,皇后初还没觉如何,巫明丽不得不暗示一番,皇后才后知后觉蜀王这孩子是坑在哪。
皇后当即就拉着巫明丽的手说道:“我的儿,多亏你想得周全。若是陛下自己发现,还不知怎么憋在心里。”
巫明丽赔笑道:“都怪我,只想着给我们家丫头出气,忘了殿下的身份,也忘了蜀王殿下最是重手足兄弟之情的。我呀,就该在知道那事儿的时候,直接派人把姓郭那个奸商打死得了,也没后续这么多事。”
皇后道:“那可不,理他作甚,真抬举他了!”
说是这么说,皇后还是小心措辞,在皇帝陛下那里把这件事遮掩了过去。
得亏之前皇后确实和皇帝陛下提起过信王长子的生母家如何如何悲惨,皇帝陛下并不觉得自己被欺瞒了。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皇帝陛下的想法就很直接:人家好人家的闺女儿侍奉君王后妃,这是天大的造化!谁敢阻挠,谁就是藐视君王!而当地官府,竟连这样的侍奉君王的人家,都不能好好照顾,果然都是吃干饭的;倘若这样的事再来几次,那些失去家人的宫女太监难道个个儿都是张孺人那样的软弱能忍?他们寻死觅活事小,想拖主人们垫背寻死事大,前朝就有宫女太监因家人被残害致死,心生怨愤,行刺帝后的先例。
皇帝陛下想到这儿,感觉自己背上都凉飕飕的。
今蜀王嫌弟弟不上心,特意写个帖子去问问,对方这才把事办了,也是蜀王关心兄弟,义愤上头,果然是有了儿子,才知道为人父的心。
皇帝陛下并没有再往下细想,后来吏部上报京西郡署事时,也只看了一下处理结果,并没有再多关注。
不过,蜀王一心想着自己有了儿子,后院算是安稳了,能领个今年加派的大事项的渴望,却落了空。
吏部还空着,今年的考评还没人主持,皇帝陛下却并没有安排他去干的意思,还是干晾着他,这又让蜀王心下十分不安。
等来等去的,时间就到了六月初六,盛夏最热的日子里,万寿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