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红赌咒发誓一番,巫明丽叫人把她送走了。
上辈子有这事吗?
没有。
说明要么是这辈子才发生的,要么是上辈子发生但被按住了。
奉德公府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巫明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几十年前的记忆梳理一遍,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想来该是如此,戏子和高门大户的女眷,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丫头,产生任何关联,都会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可是这击鼓传花似的烫手山芋,传到她手里了。
对巫明丽来说,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直接把两个物证毁了,当做不知道,反正奉德公府能料理得来。
外面流传的攀龙附凤的手法,什么巧遇千金,落水救人,获取贴身之物等等,在豪门大户手里,都是土鸡瓦狗,轻易就被碾死了。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是对方私密处的特征,如果对方嫁的又是个烂人——看看吴徽的妻子是什么下场!
巫明丽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坐视不理。
泰亨班太烂了,背地里的勾当,巫明丽并非一无所知,况且这也是个机会,巫明丽有机可图。
“明儿我有空吗?”
清芳核对一番日程单,说:“上午空的,下午不得行,下午要见几处产业的掌柜和庄主,还有几笔烂账要翻呢。”
徐嬷嬷亦说:“田先生说之前让打听的事,才刚有了眉目,须得几日的功夫,明儿上午,西院只有常例。”
巫明丽道:“服侍我早点歇息,明儿上午和皇后娘娘仔细聊聊。叫后院多出两个人去存武堂呆着侍寝。”
次日清早,巫明丽选了一身橙红色的衣饰,梳洗打扮,清芳和徐嬷嬷将各处事务安排先拿来给巫明丽看一眼,除了几个掌柜庄子的事,别的都很琐碎,琐碎到简直让人眼前一黑。
这么算来,进宫问安闲聊顺便办个意外的事儿,反而可以算是消遣了。
问安也有个章法,没别的事闲聊,不过一刻二刻就可以走了。若是陪搓牌打马吊的,午饭后晚饭前比较合适,当然年节下皇后最忙,怕是没太多时间玩乐。
像巫明丽这样有事而来的,便可以提前含蓄地问一问:“娘娘上午可有空?”
若是相熟的宫女妈妈,就会给个回答:“不巧了,今儿上午怎么怎么”。
巫明丽可以继续暗示:“可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想请娘娘的示下。”
那么宫女、妈妈们传话就会捎带一句,再出来接巫明丽进去时,就会说:“娘娘特特空了一会儿和王妃说话,王妃请吧。”
万幸,抢出来了一点时间。
巫明丽先是与其他人一起,中规中矩地走了一遍问安的流程,皇后已知道她有事商量,略有些交际,就放着外命妇在客厅聊天,叫巫明丽一起进了书房暖阁。
巫明丽一向“直率”,看见皇后身边只剩心腹,从彩云手里接过她收着的小包袱,然后将柳匀媳妇儿所见情状,如实说出,末了道:“因为是和奉德公府有关,媳妇儿不敢耽误,请柳家媳妇儿保密后,就赶忙来了。”
王嬷嬷将荷包、帕子两件物什用帕子卷着展开,将荷包里的玉如意也取了出来,摊在一张木盘上,摆在皇后书案上。
皇后也用帕子隔着一层捡动它们,拿着眼镜那么一看,面露恶心之色。
巫明丽道:“别的媳妇儿不敢乱说,但是若是泰亨班的戏子,又和这荷包对上的人,还要高大峻拔,能轻松翻墙,只怕就是当家的名角儿赵玉楼了。这个人,媳妇儿恰巧知道,是最能钻营攀附的,以前还未发迹时,就有和老宫女收养的女儿牵扯不清,致人自尽的先例。”
巫明丽将自己所知赵玉楼之为人大约说了一遍,但没有主动提及赵玉楼和茝兰谋划的事情。
皇后面色铁青:“真是个肮脏下流的东西,他这里攀龙附凤,也不知自己配不配!便叫人下狱,打死罢了!”
巫明丽进言道:“娘娘,投鼠忌器呀。他二人已经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看情形,茝兰还偷拿小姐的帕子交给赵玉楼,说不定还有更多不可对外宣扬的事,倘或拿他下狱杀了,那丫头没见识,倒嚷嚷出来,岂不麻烦?”
那方锦帕是皇后所赐,柳家的小姐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那么多姑娘分一点儿赏赐,拿到手不说珍惜爱惜,谁会转送仆婢,徒然得罪其他姑娘?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帕子是过了明路赏赐给茝兰的,那么茝兰连这样的珍惜之物都能舍给赵玉楼,谁敢担保她没说别的?倘若鱼死网破,自己死了要拖人垫背,柳家小姐的名声就完了。
皇后也想明白了,琢磨一阵,道:“以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俗语说,藏木于林,藏水于海。如果这个赵玉楼屡次三番造谣生事,那么他的话,也就信不得了。赵玉楼好办,请娘娘准许媳妇儿暗中收集他一些证据,足以治他。至于那丫头,媳妇儿不能置喙。”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