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珠翠,或妖娆妩媚,或端庄大方,侍奉左右。
只要被席上尊贵的客人多看了一眼,就会立刻被送到客人身边,称作是“小女薄陋,还望尊驾不弃”等等。
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从未有这般清晰的画面。
及酒酣耳热时,更是丑态毕露,便当着巫明丽的面前,就有人对一旁歌喉娱人的女子动手动脚。
正是巫明丽忍无可忍的时候,张柱国及其他几个士子从外面回来了,张柱国面有得色,他将淮北第一粮行王记私自截留的粮食找出来了,这王家将粮食压成砖块,砌成屋舍,荒年欠年时拆粮食墙砖以出售陈粮。
张柱国从他家每年用工比寻常人家超出几倍开始推测,结合他家的屋舍的墙宽厚异常,找到他家雇请的工匠,一个上午就审得明明白白。
有几个工匠的口述,张柱国便顺势扣留了王家的粮行掌柜六人及管家管事等十一人,分隔关押提取口供,互相应证,再拿着这些人供述,拘捕其中涉及的其他人家,一环又一环地审下去。
因为时间短,且下午开始这些人家里头能做主的大老爷都被集中在举行宴席的官衙后院,竟未打草惊蛇,顺顺利利地取得了所有张柱国急需的口供和物证。
巫明丽将张柱国的列述扫了一遍,交给李琚,说道:“全杀了也不冤枉。”
李琚回道:“夫人仔细。依我看,本不需要这般查得细致,陛下怎么说,咱么怎么听嘛!”
“小心驶得万年船,证据摔在他们脸上,外面才无话可说。事已至此,我可就动手了。”
巫明丽说完,直接扬起桌上一个三头牡丹锦鸡银鎏金烛台往外砸,正正砸到那个趁着酒兴给歌姬灌酒的王襄易身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王襄易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正经抬眼一看,主座上的信王妃面沉如水,旁边信王喝了酒正上头,脸上眼里都是红的,身边几个刻意安排的美女皆露惊惶之色,王襄易只当是王妃吃醋了,便带着五分醉意,调侃说:“请殿下息怒,她们蒲柳之姿,如何与殿下争辉?殿下当她们是路边的野花野草,欣赏欣赏,凑个趣儿,很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