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其实那些梦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曾经见过的一个又一个小镇子而已,人间的很多故事,其实我都没有参与过,只是在忙忙碌碌地翻着山,而后回来开始做梦。”南岛没有再问翻山之后遇见了什么。当初草为萤便与他说过的。翻过山之后只是山。所以这才是他要回来做梦的原因?南岛想起了当初那些大湖之上的万千剑光与湖底的千万柄剑。却是莫名的有些好奇,这个叫做草为萤的少年,当年究竟是从怎样的一个故事里走出来的。严格地说起来,草为萤不是少年。自己才是少年。有害怕的东西,但有时也会被一种莫名的情绪主宰,做出一些激奋的事情的。才是少年。草为萤很显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只会喝着酒,笑眯眯地看着人间一切。像是在等待某个故事的到来一般。那么那个故事在哪里呢?南岛托腮想着。自己的那个故事又在哪里呢?只有陈鹤没有去想什么故事。他的故事就是推着小车车四处卖豆腐——或许以前不是的,但是以后肯定是的了。......在贪生怕死三人组在梦中大湖饮酒吹风的时候,南衣城头之上却满是凝重的气氛。陆小小被城头的骚动惊醒了,匆匆拿着剑,趴到了城头之上向下张望着。夜色之下,无数的黑影正在向着南衣城而来。他们疯了吗?陆小小如是想着。自己身为剑修,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修行者,但是终究也是入道境的修士,在下午那场苦战之中,至今都有些脱力,这还没到第二日,黄粱那些人便又卷土重来了?但是那些正在逼近的大军,没有留给陆小小太多的思考时间。她只能重新拔出剑来,神色凝重地倚在城墙边。南衣城头之上无数剑光盘旋着,随时准备着在大军越过青山,逼近南衣城的时候,进行第一轮攻击。那些归来的剑宗师兄们踏着剑风站在城头,一身剑意环绕,出鞘的长剑映照着天穹之上的星光,颇为震撼的游行在城头之上。先前南衣城只有张小鱼与几个剑宗师兄的时候,陆小小还没有这般震撼的感觉。然而现在那些剑意浩荡的剑光多了许多之后,那种震撼才深深地刻在陆小小的心头。倘若将来有一日,岭南剑修也能够这样,那将是怎样一幅画面?陆小小不由得在心里畅想着。但是这是目前的人间很难想象做到的事情。人生百年,自然很难往更高更远的地方而去。除非是妖族。岭南剑修之中也有极少的几个小道境修行者。那日也曾应和过梅曲明几位师兄的袭击。但他们都是从几百年前留下的妖修。岭南剑宗需要一个真正的。天赋卓越的人来破开这种尴尬的局面。陆小小想到这里,便沉默了下来。而后甩了甩头,甩去了杂念,带着斗笠执着剑,安静地站在女墙边。当那些大军丝毫没有犹豫地向着南衣城冲撞而来的时候,城头之上那些剑光便飞了出去。人间似乎有些大雨落下。落在青山之下,落在大河之畔。但那不是雨,而是血。陆小小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剑握得愈发紧,腹部的那处伤口因为过于紧张,而开始缓缓地渗着血,温热的液体在腹部缓缓淌下去。陆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又放松了一些。城外那些大军在倒下一批之后,后面的人又踏着前方的尸体与血水再度向前涌来。剑光在天上折返一遍,似乎暗淡了一些,或许是那些剑修神海中的元气没有先前充沛了,也或许是沾上了许多血色,掩盖了剑上的光芒。陆小小并不清楚,她的剑太近,需要等到那些大军再靠近一些,才能出鞘,离开南衣城。但那时往往并不能像现在这般了。因为当黄粱人间大军能够推进到城头之下的时候,那些后方近万的巫鬼道之人的鬼术也已经准备好了。会在天空化作屏障,会在大地之上生出巫河,南衣城外会开出许多带有致幻性与致命性的黑色鬼脸花,甚至还有那些已经死去的,却又被招魂之术重新从冥河拉回来的人们。陆小小想起下午时分的那场战斗,心中依旧有些毛骨悚然。当那些位于大军后方的巫师群颂唱完古老的祭词。那些与血河一同流淌的巫河之中,有第三条大河奔涌而来。无数原本已经死去的黄粱士兵从冥河之中爬了出来,而后更加悍不畏死地向着南衣城出发。那是南巫之术。招魂。陆小小沉默地想着那些祭词。魂兮归来,反故居些。南衣城又不是你们的故居?你们回来做什么?陆小小很是愤怒地在心里骂着。陆小小的剑愤怒地飞了出去。剑光暗哑,剑意惨淡。在这场数十万人的战争之中,毫不起眼。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