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说他的眼睛里是否还有光芒,那是世人看不见的东西。
湖边短暂的安静了一刻,黑袍剑修看向湖边不远处树下沉默而立的张小鱼。
“你的剑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师弟。”
黑袍剑修踏着风雪向着山谷另一头而去。
“才能在那些青山大流之中活下来,才能,杀死我们。”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离开了。
张小鱼沉默地在湖边负剑而立,而后什么也没有说,向着南方走去。
那口像是人间某些姑娘水汪汪地期盼着的眼睛一样的大湖,便在风雪里被遗忘在了身后。
......
大风历一千零三年,十一月五日。
东海的那场风雪,大概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吹到这座槐安最南部的山脉之中。
相比于岭北,岭南依然要温暖许多,除非是中所记载的,几十年一次的冥河潮汐,将那些幽黄山脉的冷风,吹向槐安,否则岭南向来便要比岭北温暖一些。
但是这样的温暖自然也是有限的。
乐朝天已经几日没有去练剑了,要伍大龙给他打造了一个炉子,便摆在小楼中间,终日在那里烤着火弹着曲子睡着觉,好不自在。
南岛去练了一会剑之后,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乐朝天依旧抱着个枕头,在小楼二楼睡着觉,门窗倒是没关,不然南岛他们总免不了担心这个师弟会因为烤火闷死在里面。十一月的风吹进来虽然有许多寒意,但是终究摆了个温暖的炉子,倒也不是很冷。
南岛背着剑走到边上把那些活动的门页又拉开了一些。
乐朝天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着南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师兄你练剑回来了?”
“嗯。”
“要不要烤火。”乐朝天坐了起来,把炉子正对的那块地方让了出来。
南岛摇着头,走到了外面的廊道上,一面吹着风,一面说道:“我不冷,师弟你烤吧。”
“哦,那好吧。”乐朝天又扭着屁股坐回了那里,抱着枕头在那里摇摇晃晃。
南岛背着剑安静地在那里廊道上坐着,风吹得头顶的那些钱袋哗啦啦地响着。
乐朝天看着南岛的背影,想了想,抱着枕头也走了出去,轻笑着说道:“师兄还在想东海那场雪?”
南岛沉默了少许,点着头说道:“是的。”
东海要下场雪的事,过了这么久,自然岭南也知道了。
乐朝天在一旁歪头歪脑地看了南岛半天,而后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兄觉得他会赢还是会输?”
南岛静静地看着楼外枯山,缓缓说道:“他不会去问剑。我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不会去问。”
乐朝天挑了挑眉,说道:“为什么?”
南岛轻声说道:“三月的时候,师兄便说过,上崖请剑,是极为愚蠢的事,像他这样自诩聪明又潇洒的人,不可能去做这么蠢的事。”
大概是身下的木廊有些凉意,乐朝天把手里的枕头顺手塞到了屁股下面,坐着颠了两下,很是满意,而后才说道:“原来是这样,但师兄既然知道他不会去和磨剑崖的人比一比,那还惦记着做什么?”
南岛长久地沉默着,看着那些青山绿意死去,化作满山痛苦的枯黄,似乎也又看到了很久之前,在某个暮色时分,桥上的张小鱼那痛苦的神色。
“师兄是个很痛苦很挣扎的人。”南岛如是说道。“如果连问剑这种事都拿来打掩护,那肯定要做的,是更危险决绝一点的事。”
乐朝天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虽然东海那场雪的消息,还是他听来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想,现在也是这样的。
“说不定他只是觉得很无聊,想要逗一逗世人玩呢?又或者,他其实确实想试试,但是又怕被人打下崖来很是丢脸,干脆先试探几次,等到人间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了,他在悄咪咪地爬上崖去,看看磨剑崖的剑这么高,到底凭什么。”
南岛沉默了少许,说道:“我觉得你是在说你,而不是在说师兄。”
乐朝天在那里哈哈笑着。
这说的确实像是乐朝天会干的事。
不过也许乐朝天更喜欢偷偷爬到崖顶,去整宿整宿地吹曲子,搞得大家都睡不着觉。
有好几次南岛修行醒来的时候,便看见青椒一袭红衣在峡谷月色冷风下静静地站着,或是练着剑。
南岛最初还以为是她依旧有心事,只是后来才发现,只是因为乐朝天在那里吹着曲子睡着了,却依旧叼着葫芦丝,于是打呼噜都变成了吹曲子。
吵得青椒睡不着,才会出来闲走练剑。
于是后来才给乐朝天定下了一条规则,睡觉之前,可以不准弄曲子。
乐朝天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
直到某晚,他在那里睡觉的时候,陆小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