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唢呐给他在耳边来了一下。
于是所有事情顺利解决。
不过乐朝天还是有些委屈,心想我又没吹唢呐......
二人在那里坐着,南岛一面蕴养着剑意,一面听着乐朝天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过了许久,可能是确实觉得乐朝天太吵了,南岛转头看着他说道:“师弟有多久没有练剑了?”
乐朝天笑眯眯地坐在那个舒服的枕头上,从一旁拿过来那柄被自己闲置了不知道几日了的蝶恋花,一面随意地弹着剑,一面说道:“我虽然许久没练剑了,但是我心中有剑。心中有剑,自然胜过手中有剑。”
虽然这番话很是有道理,剑修修剑意,自然需要心中有剑。
但是乐朝天再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十月底那次降温之后,他便整天坐在楼上烤火的事实。
南岛沉默了少许,说道:“师弟心中剑如何?”
乐朝天笑眯眯地看着人间,说道:“我心中之剑,不在手中,不在身前,但念起时,随风而去,可闲走人间八万里。”
南岛挑眉看着他,而后桃花剑出鞘,这一剑极为突然,乐朝天匆匆举剑,手中蝶恋花却还是被一剑挑下楼去。
乐朝天低头往楼下看了一眼,而后转头看着南岛说道:“师兄这是何意?”
南岛轻声说道:“连身前三尺都顾不得,如何闲走人间八万里?”
乐朝天拨开了身前桃花剑,轻声笑着,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师兄大抵是倦了,竟如此不留情面,罢了罢了,师弟我去练剑就是。”
南岛:“......”
乐朝天又贪恋地在炉前烤了一会火,而后才走下楼去,把那柄插在坪中的蝶恋花捡了起来,向着峡谷中而去。
峡谷里的枫叶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多了,看起来有些稀疏的模样。
乐朝天叮叮当当地拖着剑,走到峡谷中的时候,便在那些冷风落叶里,看见了正从峡谷顶端走回来的青椒。
“上午好啊师姐。”乐朝天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这个红衣女子看着乐朝天这副模样,倒是犹豫了少许,而后才说道;“师弟好。”
声音虽然依旧带着那种清冷疏远的味道,但是已经温和了许多。
乐朝天很是满意地点着头。
而后拖着剑走到了冬日一线冷光的峡谷里,歪着头站了一会,又回头向着峡谷外看去。
南岛似乎并没有来监督他的意思。
乐朝天于是找了棵枫树,把四处的落叶扫了扫,堆到一块。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手里剑哪有心中剑好练。”
乐朝天笑眯眯地在落叶垫子上坐了下来,抱着剑又开始打着瞌睡。
或许确实是在练心中之剑。
南岛因为没有听到剑鸣声,所以又特地走下楼往峡谷里看了一眼。
结果便看见了正在那里打着盹的乐朝天。
师弟啊师弟。
南岛轻声叹息着。
不过倒也没有去叫醒他。
或许乐朝天便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岭南呆一辈子,确实用不上那些剑去和那些砸他的人争一些什么。
青椒便在一旁抱着剑看着他。
“你在担心你师弟?”
南岛回过头来,想了想,说道:“难道不应该吗?”
青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样看了一眼峡谷里睡觉的乐朝天,轻声说道:“确实是应该的。”
南岛看着这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红衣女子,问道:“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的。”
青椒向着峡谷边缘的石坪边走去,初冬已去,这里连那些石沿上的一些稀疏的苔藓都已经干死了,只剩下了一些褐色的脉络一样的东西攀援在坪边。
“可能确实有,但是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青椒平静地说道。
她能够看出乐朝天这个人有问题。
但是他并没有恶意,至少对于这两处小小的剑宗,还有这个撑着伞的少年而言,是这样的。
这样只能朦胧地去猜的东西,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南岛也没有问下去,撑着伞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那个红衣女子,而后轻声说道:“整个十月都很宁静。”
自然说的便是青椒留在峡谷之中一事。
青椒只是静静地看着峡谷之下的枯山。
“我有时候会离开峡谷。”青椒说了这样一句话。
南岛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当然不会时时都注意这个红衣女子在做什么,所以青椒是不是真的离开过峡谷离开过剑宗,去处理一些麻烦。
他也不知道。
青椒回头看了一眼伞下的少年,平静地说道:“山门之下有些血色,你如果仔细去看,可以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