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便是过往的自己。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
小少年万般不解的站在那里挠着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像极了自己的人,会跑得像一条狼狈的野狗一样。
......
“大约二十年前,我曾在青天道见过陈云溪一面。”
白风雨无比平静的说着。
程露默默的站在一旁,轻声说道:“那时你们说过什么?”
白风雨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年近百岁,行将就木的老道人抬手指着墓山的那条小道。
“我们站在山道的两头,看着彼此很久,谁也没有说什么。”
白风雨低下头来说道:“但我给他让了路。”
老道人轻声说着。
“我让出了那样一条路,让那个白发剑修走上了那处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道观。”
程露沉默了很久,轻声说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天道?”
二十年前的故事,程露自然不会知晓,彼时他,或许还在人间某处,如同某个白衣剑修的少年时候一样,抓着蝴蝶,玩着泥巴,或者看着某朵青藤上艳丽的南瓜花。
老道人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因为我看得出来,那样一个剑修平静而漠然的眼眸里,并没有丛刃那样温柔的怜悯。”
老道人被丛刃斩断了一切寸进之路之后,便再也没有向前争锋的实力。
自然不用说面对着那样一个历来神秘而古老的剑修。
程露静默的站在那里。
世人一直以为陈云溪一直都在流云剑宗之中,只是大概谁也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白发剑修,在很多年前,却是去过一次青天道。
一直过了许久,这个来自流云剑宗的剑修才轻声问道:“后来呢,前辈?”
白风雨眯起了眼睛,久久的看着那些风雪,而后轻声说道:“我那时本来已经想要离开青天道了,但是因为陈云溪的突然出现,我又在那里逗留了很久。”
老道人喝了一口酒。
“但我没有等到他下山来。”
“我不知道他在那里见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程露等了很久,老道人的叙述却是没有了下文。
一直很久,程露才轻声说道:“没有了?”
老道人平静的说道:“没有了。”
再后来,便是老道人来了南方的故事。
程露安静的在那里站了很久,而后抱剑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多谢前辈相告。”
白风雨只是挥了挥手,这个老道人便坐在风雪里,安静的喝着酒,看着南衣城。
程露转身向着下方而去。
只是在临别的时候,却又听见白风雨补充了一句。
“当年陈云溪要见的人之中,应该也有我。”
程露回头看着山巅的道人。
自然是这样的。
否则为何偏偏在白风雨要下山的时候,在那样一处青山的山道之上,正好遇见了那样一个白发剑修?
只是所有的东西,都在当年的那一眼对视之中。
就像白风雨所说的那样。
陈云溪的目光是平静且漠然的。
在久远故事里的陈云溪,那个青衣时代的年轻的陈云溪,目光自然是温和柔软的。
没人知道岁月里的故事,让这个剑修发生了怎么样的改变。
程露什么也没有再说,执剑向着老道人再行一礼,而后穿过风雪,走下墓山去。
在陈怀风离开不久后,有白衣剑修来到了这里。
长久的站在白风雨的身后,一同沉湎的看着人间。
风雪呼啸,而人间却是安宁的。
一直过了许久,白风雨才转回头来,看着那个一袭白衣立于风雪里的剑修,不无感叹的轻声说道:“前辈还要活到什么时候?”
丛刃轻声笑着,说道:“你应该也猜到了,一切都快了。”
白风雨转回了头去,很是怅然的看着人间。
这个老道人早已没有了当初来到人间剑宗,在那里尚且是小少年的陈怀风面前所展露的那种愤怒。
相反,面对着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剑修时,他很是平静。
也许心绪依旧是不平的。
只是至少神色静如平湖。
二人静静的站在墓山之巅,这是所有故事开始之前的某些岁月里的画面。
“你如何知道我能够给那个流云剑修一个答案?”
白风雨轻声问道。
丛刃在那里站了很久,抬头看着风雪里的同归碑,平静的说道:“因为当年我那一剑落向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