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
庄白衣说着一个并不是很好笑的笑话。
“大概都是极乐去了。”
陈鹤看着庄白衣问道:“你已经去到了里面?”
庄白衣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没有,但我走到了山门前,看见了这样一幕,只是最后那一步,跨不出去。我那位师弟大概也是这样的。然后他就会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问题,自己被卡在了山门一寸,神海空空荡荡,进不得也退不得。”
陈鹤有些担忧地看向那道向着风雪深处而去的剑痕。
“他会死在那里?”
庄白衣想了想,说道:“有可能,毕竟我当时也是依靠剑光强行穿越了过去,而后在那里滞留了很久,最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从那里走了回来。”
这个剑修神色平静,看着那边很是不讲师兄弟情谊的说着:“如果死在那里了,这也怪不得别人。”
这样两个隔了几百年的剑修师兄弟之间,大概也确实不会有什么情谊。
更何况,二人现而今所处的,并非同一河流。
陈鹤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人间剑宗的事,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只是很惆怅地在那里叹着气。
庄白衣在那里烤着火,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剑修看起来确实有些虚弱,一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在山门前被困了太久。
陈鹤看了他许久,而后问道:“看来你是要回去了。”
庄白衣轻声笑了笑,说道:“原本确实是这样的想法的,但是现在不一定。”
这一句话让陈鹤露出了很是惊疑的神色。
那个剑修抬起头,黑袍之下的面容长久地审视着这样一条古旧的石道,而后从身后抽出了剑来。
陈鹤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缩,屁股拱得后面的那些兔子皮毛掉了不少。
只是庄白衣的剑并没有落向陈鹤,他只是拿着手里的剑,在那里敲着雪下的地面,像是在试探着什么,而后骤然剑意流转,一剑抬起,像是蛮武之人一般,径直斩落了下去。
这片风雪石道之上瞬间响起了洪钟大吕一般的浩瀚之音。
一剑剑意之下,诸多风雪被斩开而去,露出了下方石道之上的那些古老的石板。
庄白衣平静的收剑坐在那里,随着剑意在石道之上的弥散不去,却是蓦然有着诸多佛音响起,许多经文瞬间自石道之上升起,将那些剑意驱散而去。
一切渐渐尘埃落定也风雪落定。
那些佛音在震散了剑意之后,便消失在了石道之间。
如同庄白衣从未出过那样一剑,一切风雪如旧的模样。
陈鹤有些好奇的看着庄白衣,问道:“你这是在这做什么?”
庄白衣轻声说道:“这便是我们无法走过去的原因。这样一条古佛道之上,残留着当年阿弥寺消失之前,留下的诸多佛音经文,非大神通者,不可跨过。”
陈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看着这个人间剑宗的剑修,说道:“那当年你师父又是如何走进去的?”
庄白衣轻声说道:“师父自是大神通者。”
那样一个十三叠剑修,精通四大修行之地诸法,大约许多东西自然不可能拦得住他。
换句话而言,一个能够走上磨剑崖的剑,自然便能够走遍人间诸地。
哪怕不会所谓的大神通,自然可以一剑破之。
只是无论是庄白衣,还是南德曲,当然不会是能够一剑破之之人。
陈鹤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却是突然发现这个名叫庄白衣的黑袍剑修背着剑,便在那里长久地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
“我脸上有东西吗?”
庄白衣很是认真的摇着头,说道:“没有。”
“那你看我做什么?”
庄白衣诚恳地说道:“但你屁股下面有东西。”
陈鹤差点吓得跳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吃了这么多兔子,因果报应,那些兔子的冤魂来寻仇了。
结果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架旅经人间之后,已经开始咣咣作响的天衍车。
陈鹤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庄白衣说的就是这辆天衍车,恍然大悟地看向那个人间剑修。
“你想借我的轮椅车坐坐?难道这玩意可以帮你穿过那处山门?”
庄白衣很是认真的说道:“这样一条古佛道之上,满是佛门之法,寻常剑意与道韵,都是很难突破这样的封锁,或许有着神足通之人,可以跨越这样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距离,可惜我并不会那一术佛门神通。只是人间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便是我都没有想过,人间会有这样的东西,更早以前的那些阿弥寺的大师们又如何能够猜得到?这条古道之上的佛法虽然封禁巫鬼之力,剑意,道术,但是这是人间的文明之术.....”
这个黑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