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在病房被何秀用刀子划伤的。
伤口不大,只是还在渗血。
方梨早已经麻木了,此刻池乘渊提起来,她才感觉到一阵刺痛。
“去护士站,让他们给你包扎下。”
方梨不想那么麻烦,刚要拒绝,被池乘渊不由分说地拉到了护士站。
护士认识他俩,上个药包扎一下伤口也不是什么难事,护士很贴心地给方梨找了个宽敞的休息室。
碘酒和纱布刚拿进来,方梨站起身来,“我自己来吧,外边还有病人等着,别耽误你们工作了。”
“没事的,你是手受伤,自己包扎不方便,我们医生护士的职责不就是救死扶伤吗,一会儿就好,耽误不了什么。”
方梨面露难色,依旧拒绝,“要不,让他来就好。”
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池乘渊。
这举动莫名其妙,但方梨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池乘渊知道她有事,便走过去从护士手中接过碘酒和纱布。
“让我来吧。”他说。
如此,护士也没有再拒绝,走出休息室,带上了门。
她一走,休息室内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池乘渊站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方梨。
他没有要动手帮忙上药的意思,在等她的解释。
方梨脸色不好看,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我可不想让陌生人有什么遐想。”
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乘渊没听懂。
往前走了一步,只见方梨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脱下半边衣服,手臂上的伤口完整露了出来。
伤口倒是不严重,血迹已经凝固,只是怕那刀不干净会造成感染,还是得消消毒比较保险。
方梨的衣服解开后,除了伤口,肩头那一片红晕更是显眼。
像一颗颗草莓似的,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
池乘渊看到了,霎时一怔。
这是昨晚他不节制的证据,不光肩头上有,胸前更是明显。
如果被护士看到了,那方梨真是再没脸见人了。
方梨瞪他,心里有些委屈,“帮我上药!”
池乘渊笑了起来,“害羞什么,你昨晚也没客气,我后背上可都是你的指甲印。”
“别说了!”方梨连忙打断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池乘渊放了她一马,坐下来为她上药。
二十分钟后,两人离开医院。
楼下那群黑衣人突然多了起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吓得旁边的人作鸟兽散,顿时一团混乱。
方梨觉得不太妙,想跟过去看看,却被池乘渊拉住。
“别管,对待仇人需要有的放矢,让其松懈,才能有可以抓住的把柄。”
他说的是什么,方梨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的心乱极了。
直到坐上了池乘渊的车,她才想起来问了句,“你怎么也到医院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工作?总不会真的是不放心我,才跟过来的吧?”
“想多了,你没那么重要,”池乘渊总有一张口就让人不高兴的本事,“来帮容严拿药。”
“容严?”
“早上和你提起过的,在国外训练的赛车手。”
“哦,就是从小和你一起在K国生活的朋友?”方梨充满了好奇。
“他受伤了,最合适的药只有云城有,我帮他拿了寄过去。”
驾驶座上的助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池乘渊从来不会主动与人聊这些琐碎的生活事,方梨是第一个。
这本该是件好事,可助理再清楚不过,池乘渊的“敞开心扉”,并非真心实意,而是……意有所图。
把方梨送回学校后,车子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助理大气不敢出,等着池乘渊开口。
许久后,他终于问,“查得怎么样了?”
助理这才缓缓开口,“棠梨花圃确实是被冤枉的,以前风头太盛,惹得无数同行嫉妒,这次大家联手,在何秀的指使下,举报了方家好几项罪名,势必要将大厦覆灭。”
“方梨势单力薄没什么人脉,要对付这些人不容易。”池乘渊眸色渐深。
“那池少……要出手吗?”
“当然,”池乘渊说,“联系检测公司,三天内提供一份权威的检测报告,找一些和棠梨花圃合作过的同行出来吹吹风,还有媒体那边的声明也要准备好。”
“是,我明白,马上去做。”
助理应了下来后,没忍住,又问了句,“池少,恕我多嘴,你要的是那块地,并不是花圃,费那么大的力气帮忙,万一花圃羽翼更胜,那要收购不是更麻烦吗?”
池乘渊没有马上回答,向窗外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