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蛰正与青荼旖旎缠绵,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深感大煞风景,寻思还没到天亮的时辰,莫非又有何变故?己蛰连忙松开青荼,示意她别出声。青荼慌张地拾起地上的衣裳,蹑手蹑脚地走到卧榻边,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
己蛰理了理衣裳,没好气地开了房门,一看居然是秋葵。秋葵见己蛰面带怒容,唬了一跳,惶恐不安地小声说道:“奴婢搅扰了主人清梦,请主人恕罪。”
己蛰见秋葵惴惴不安的样子,转怒为怜,说道:“原来是秋葵,我还以为又是传令兵来了,并非冲你发脾气,不必介意。这会儿叩门,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对我说?”
秋葵局促不安地低头弄衣带,声若蚊蚋地说道:“我能进去吗?若是被旁人看到、听到,怪难为情的。”
己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头向屋内望了一眼,不见青荼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然后示意秋葵入内,顺手将房门掩上。
秋葵羞涩地说道:“主人明日便要上战场,这一去山水迢迢,凶险万分,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奴婢不能为主人分忧,深感不安。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唯有趁今夜前来侍寝,聊表寸心。”最后几个字声若蚊蚋,几不可闻。
己蛰惊得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侍,侍寝?不,不,不,即便是奴婢也不需要侍寝,那都是青荼吓唬你的。这种事虽然不能说全然没有,但那都是一些奸恶之徒仗势欺人,强人所难,在下绝非这种人,你尽管放宽心。”
秋葵低头说道:“我生前本是良家女,在柳营之中被士卒狎弄、灌酒,实系情非得已。后来听青荼姐姐说做了奴婢便要,便要给主人侍寝,更是吓得我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今天看到了主人,心头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能够离开女闾,从此常伴主人身边,这真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己蛰摸了摸秋葵的头,说道:“小傻瓜,放心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了。”
秋葵突然低头啜泣起来,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强人所难,可我想说的是,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欢喜。”
己蛰心头突地一跳,秋葵这番话语虽然含蓄,却饱含情意,倘若秋葵早来一步,己蛰说不定会动心,可是眼下青荼赤身露体地在自己房中,又如何能接纳其他女子。
己蛰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感激我将你救出火坑,想要报答。不过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非以身相许不可。要是你担心我一去不返,将来没机会报答,那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这样可安心了?”
秋葵焦急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归来。不过今夜我来不光是为了报答。感激归感激,但换做是别人救了我,我未必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只因是你,我才,我才……其实早在女闾的时候,我就对你动心了,那时候你背着我,我伏在你的背上,我便感觉什么都不怕了,很安心,很温暖,很欢喜。”
己蛰慨叹一声,说道:“你这番心意我很感动,我一定永远珍藏于心,不敢或忘。不过你年纪还小,情窦初开,一遇到有人对你好,便想要托付终生。再加上面对生离死别,不免多愁善感,辗转反侧也是正常的。你且回房歇息,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不那么伤感了。日后你遇人渐多,经历过更多的悲欢离合之后,想到今日一时冲动,或许只会笑自己幼稚呢。”
秋葵泣涕如雨,说道:“果然不行吗?要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青荼姐姐,你是不是就不会拒绝呢?我知道我不如青荼姐姐貌美,也不像她讨人喜欢。你们之前就兄妹相称,此番你一掷千金、不遗余力地周旋只是为了救她,而我只是顺手救的一个跟屁虫罢了。”说罢,哭得浑身打起哆嗦来。
己蛰将双手轻轻放在秋葵肩头,宽慰她道:“你切不可妄自菲薄。青荼有青荼的优点,你有你的长处,虽然你没有叫我兄长,我却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像你这样天真烂漫,乖巧可人的姑娘,谁会不爱呢?在我心里你和青荼是一样的,绝没有轻重之别。”
秋葵昂起头,梨花带雨的俏脸对着己蛰,倔强地说道:“青荼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她做不到的,我还能做到。我虽然之前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后面,可是如今我打定了主意,我要一直跟着你,哪怕将来青荼姐姐出嫁了,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一直守着这个家,直到你回来。”
青荼方才一直躲在被窝里一声不吭,直听到这会儿,再也沉不住气,一个激灵坐起来,笑着骂道:“死丫头,你说谁要出嫁?你要献媚取宠,也不必往我脸上抹黑。”
秋葵吓了一跳,说道:“青荼姐姐,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光着身子?”秋葵边说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羞赧地说道:“那我刚才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你听到了。我没脸见人了啦!”说罢,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青荼一时情急,竟忘了自己赤身露体,一丝不挂,而她坐起身后,被褥从身上滑落,使得她赤裸的上半身整个暴露出来。青荼尖叫一声,连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