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们挥手呐喊。青荼三人在己蛰出门后,草草梳洗罢便赶到营门口守候,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大部队涌出营门。她们三个弱女子被涌动的人潮挤到外层,正焦急地踮着脚左顾右盼,突然听到己蛰呼喊,喜不自胜,一边热烈地回应着,一边努力地从人潮的缝隙往里挤。
己蛰也被士卒的队伍裹挟推搡着往前挪,只能频频回眸,不停地向三女挥手致意。三女互相搀扶着朝着己蛰的方向移动,她们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己蛰,奈何人马杂沓,怎么也追赶不上。
己蛰见三女渐行渐远,不禁慨叹一声,然后怅然向前走去。走了约二三里,己蛰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男声叫喊自己,连忙四下里找寻,须臾,竟在人群里看见了魁梧壮硕的钦炬。己蛰高兴地喊道:“钦炬大哥,你怎么来了?”
钦炬人高马大,拨开人群挤过来,拉着己蛰的手腕,激动地说道:“己蛰兄弟,我昨天刚刚听闻你新宅落成,正和筑磐、班琚商议要邀约诸位好友给你道喜呢!怎么一夜之间竟峰回路转,今日一大早我出来采买贺礼听到行伍开拔,简直不敢相信,好在这会儿撞见了你,想不到道喜不成,竟成道别。”
己蛰感慨地说道:“承蒙钦炬大哥和诸位朋友的好意,我原也打算将新宅布置妥当,再约各位好友前来吃酒叙旧。孰料昨夜突发紧急军情,边疆告急,刻不容缓,上峰有命今晨大军便要奔赴战场。事发突然,来不及告知诸位好友,请大家见谅。”
钦炬说道:“你我交情匪浅,何必说见外的话。沙场兵凶战危,刀剑无眼,己蛰兄弟此去需善自珍重,得空便寄书来,军营里吃穿用度若有欠缺,我们自当设法送去。”
己蛰感激地说道:“多谢钦炬大哥深情厚谊,大哥的叮嘱我记下了。军营中我尚可应付,不过我家里有三个仆人,都是弱质女流,其中两位姑娘我当做未过门的妻子看待,我这一去,不知几时回来,颇有些放心不下她们,劳烦大哥费心替我照顾照顾。”
钦炬笑着说道:“你小子新宅落成不到一日,便已金屋藏娇,好快的手脚!”
己蛰笑道:“钦炬大哥莫要取笑。”顿了一顿,然后说道:“钦炬大哥见谅。军令如山,不可失期。小弟不敢多耽搁,这便去也。”说罢拱手施礼。
钦炬也拱手还礼,说道:“兄弟保重,贵眷都包在我身上,只管放心!”
己蛰躬身道谢,然后渐渐汇入行伍之中,朝北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