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慕容千寻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复又上前一步:“你说的可是真的?”
阮玉蓉再次问道:“暂且不论真假,我问你,如果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故人,你当如何?毕竟我现如今可是燕国的翊王妃。”
“翊王妃”三个字一出,慕容千寻顿觉胸膛中升起一团熊熊烈火,直将他的心、肝灼得生疼。
是啊,阮玉蓉现在已经是翊王君澜殇的正妃了。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竟已嫁给了他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慕容千寻便怒不可遏,本就泛红的眼眸此刻似乎能滴出血一般。
“我会杀了翊王,把你抢过来。”
阮玉蓉摇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慕容千寻对于那个她,已经疯魔了。
“你就是她,对不对?”慕容千寻还是不死心地问,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一把将春夏推开,好看的面容染上一抹异样的神色。
“春夏,你怎么样?”
阮玉蓉担忧极了,好在春夏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未摔倒,看样子慕容千寻并没有用力。
“这双眸子,真像啊!"
就在慕容千寻的手指要碰到阮玉蓉的眼睛时,一道凌厉的杀气从侧面袭来。
慕容千寻只能收了手,转
身抵挡,奈何来人武力太强悍,饶是他第一时间还了手,左胸口的位置仍是被击中了,鞋子在地面磨行数尺方才稳住身形。
来人一身靓青色织锦长袍,神色冷冽,赫然就是翊王府的主人君澜殇。
此刻他挡在自家王妃身前,看向慕容千寻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一开口,是独属于他的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你刚才说,要杀了谁?又要把谁抢走?嗯?”
“咳……呵呵。”
慕容千寻捂着胸口,将嘴中刚咳出的血又咽了下去,随后自嘲地笑了两声。
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他根本就不是君澜殇的对手,谈何杀他?又谈何夺回心爱之人?
“君澜殇,虽然我武力不敌你,但是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心爱之人和你在一起的。”
君澜殇的脚动了,可下一秒,胳膊却被人拉住,扭头一看,衣袖上是一双熟悉的红酥手。
阮玉蓉朝着他摇摇头,慕容千寻已然受了重伤,再打下去,怕是会丧命。
齐国的太子死在燕国,而且还是死在君澜殇的手上,到时候势必会引起齐国和燕国的战争,齐国兵强马壮,而燕国几个有魄力的大将已是垂垂老矣,这场仗怕是根本就打不赢。
依着皇帝那阴险又无用的性子,想必会将君澜殇交出去,到时候君澜殇就凶多吉少了,即使君澜殇有隐藏的势力,但到底羽翼未丰,如何与燕国和齐国两个大国抗争?
君澜殇却是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心疼慕容千寻,当即甩开她的手,一脸傲娇地扭过头,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阮玉蓉哭笑不得,走到两人之间,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我们都想岔了!慕容千寻,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慕容千寻激动极了,又呕出两大口鲜血:“咳咳,你休要哄骗本太子。”这女人一定是爱上了君澜殇,故意不想承认罢了。
阮玉蓉却一脸平静地看向他:“你遇到那个姑娘时,她多大?”
“和我当时差不多,约莫垂髫年纪,你问这个做什么?”
阮玉蓉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为了解开误会,还是决定说清楚。
“那你知道我现在年芳几许吗?”
慕容千寻不知阮玉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还是如实摇头,他并不知晓她的具体年龄。
除了他,其余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春夏开口道:“我家王妃到今年谷雨时节方才年满十七。”
慕容千
寻跌坐在地,神情麻木。
“我左脚踝上的确是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可十五年前,本妃才蹒跚学步,和你的那位故人年纪相差甚远,本妃真的不是她,从一开始,你就被那胎记给扰乱了思绪。”
“你不是她,不是她……”
慕容千寻满眼失望,嘴中喃喃自语,挣扎着起了身。
“主子。”冷叶一脸心疼,伸手想要搀扶,却被他推开了。
“王爷,王妃,下雨了。”
春日的雨来得急,说下就下,春夏连忙拿来雨伞,给两人打上。
不远处,慕容千寻在雨中跌跌撞撞地前行,满身的落寞,冷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主仆俩都没打伞,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唉!情之一字,噬心夺魄,有些人,只一眼便误终身啊!”阮玉蓉有感而发,真想见见那个能让慕容千寻惦念了十五年的女子。
想到自己脚上的胎记,不由好笑,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明明一个年龄便能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