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又跳了起来,沾湿了君澜殇最底下的一圈衣摆。
靓青色的织锦长袍,尾端沾了水,颜色更加深邃,平添了由浅至深的视觉冲击,再加上他腿长腰窄,倒三角的身材,给衣服增色不少。
“这男人,就算是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那夺目的光华吧!”
“跟上。”
男人的音色如常,听不出情绪。
阮玉蓉朝着春夏眨眼,小声道:“就说他没听见吧!”要是真听见了,能这般古井无波般无动于衷?怕是恨不得提剑劈了她。
“好,这就来。”
阮玉蓉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撑着雨伞,加快速度赶了上去。春夏看着如此俏皮的王妃,顿时不知该喜还是忧。
身为贴身丫鬟,她能看得出来,近些时日,王妃好似变了,时常会一人发呆,好似有什么烦心事。
她身为一个丫鬟,不能为王妃分忧,已是失职。
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王妃不要思虑太多,最好一辈子都这般无忧无虑、俏皮可爱下去。
到翊王府的门檐处,阮玉蓉将雨伞收拢,交给春夏,复又用力地朝着青石地面跺了跺脚,好将裙摆处沾染的水珠抖落下去。
旁边的君澜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王妃今日午膳想吃什么?”还没等她回答,君澜殇又继续开口:“不如就让厨房烧个大蛤蟆如何?”
阮玉蓉动作一顿,抬首看着男人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莫名觉得冷。
这男人一定是听见了,才故意这样说,当真是属六耳猕猴的,论听力,无人能及。
“嘿嘿不用了,我……我对大蛤蟆过敏,王爷想吃,那便让厨房做了,送给王爷独自享用就好。”
“那如何行?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吃独食的事情,本王是断断做不出的。”
“君澜殇,你够了!阴阳怪气给谁看?”她这一嗓子将众人惊呆了,刚喊出来,她内心就后悔得涕泪横流了。
她该忍住的,还要抱人家的大腿呢,怎么还敢跟人家吆五喝六的,还是在府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不说,还当着他下属的面。
男人嘛,都好脸面,她这一嗓子不会直接断送了两人的情分吧?呜呜,现在下跪还来得及吗?
果然,对面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其余人,整齐地背过身,抬头望天,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暗七:“今儿个天气真好
啊!”
门房:“你能不能走点心?”
所有人都以为自家王爷要爆发时,却见君澜殇袖子一甩,冷哼一声,走了。
就这?完了,他家王爷该不是个惧内吧?
阮玉蓉见君澜殇走远,拍了拍即将跳出来的小心脏:“吓死我了,春夏快扶我一下,你家王妃我腿软。”
从那天之后,慕容千寻好似消失了一般,一连两日都不见人影,更别说回翊王府了。
不过,有冷叶跟着他,想必不会出什么事,何况有齐国的使臣团在这儿,更不可能放任他们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不管不顾,阮玉蓉也就不瞎操心了。
这日,她们主仆俩正在院子里喂锦鲤。
“春夏,别喂了,没见它们的肚子都圆鼓鼓了吗?再喂下去,怕是要撑翻肚皮了。”
看着一条条胖成球的锦鲤,再捏了捏自己腰上多出的软肉,阮玉蓉忍不住以了一口气。
“哎!”
论喂养这一块,春夏真是一把好手,不但喂肥了鱼,就连她都丰腴了不少。
春夏俏皮地露出一口白牙,“喂完手中的这点便不喂了。”
说完,春夏又朝着水池中的锦鲤道:“小白、小黑、小红,你们别抢,让着点小
花,它还没吃饱呢!”
这里的锦鲤,每一条,春夏都给它们取了名字,为了好区分,直接用它们身上的颜色命名。
四条锦鲤中,浑身花斑的那条稍小,因此对它,春夏也是最为照顾的。
“王妃,你看,小花竟然在那吐泡泡,好可爱啊!”
阮玉蓉抬眼看去,吃饱喝足的小鱼儿果真在那无忧无虑地摇着尾巴,嘴中吐出一连串泡泡。
“确实挺逗,春夏,你看,那条黑色的也在吐泡泡呢!”
“哪儿呢?哪儿呢?啊!原来在水草后面啊!”
正当主仆俩在鱼池旁欣赏鱼儿憨态可掬的表情时,下人递过来一封书信。
信是从阮将军府里传来的,信封上写着:玉蓉亲启。
是阮祖爷的字迹,貌似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陪陪祖父了,真是惭愧啊。
信上面说是让她有空回将军府看看他老人家,想必是祖父想她了。
想到祖父盼着她回阮将军府的样子,阮玉蓉心中愧疚,祖父年纪大了,想的比较多,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