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蓉今日穿着一身青烟色柔绢曳地长裙,长长的裙尾铺洒在身后,好似层层水波,头上别着的,是浅色系的铃兰簪子,一步一摇,绝美无比。
许是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阮玉蓉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瘦弱一些不说,还自带一种娇弱感。
“王妃是有什么事才来找本王的吗?”君澜殇拿着兵书,头也未抬,语气尽显疏离。
然而,只有君澜殇自己知道,自己眼角的余光从这女人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就没挪开过。
虽然已经猜到她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却不挑明,只等着她先开口。
果然,很快阮玉蓉便笑嘻嘻地凑过来:“王爷,你在看书呢?”
“嗯。”
“一看王爷就不是寻常人。”
“何出此言?”
“寻常人看书都是从左至右,从上至下地看,王爷就不同了,王爷天赋异禀,即使反着看书,也丝毫不影响。”
君澜殇浑身一怔,低头一看,手中的书果真是拿倒了。
“咳咳,你找本王有何事?”
阮玉蓉瘪瘪嘴,心想:“要不说人家翊王是干大事的呢,在这般尴尬场景中,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瞬间扯开话题,当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你那小侍卫……”
谁知,阮玉蓉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就被君澜殇打断了。
“若你是想为他求情,大可不必,今日这一百棍,是他应受的。”
“一百棍打下去,他还有命在吗?君澜殇,当日之事,也不能怪暗七护卫不利,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如此狠心,他已经受了三四十棍了,要说惩戒也足够了。再说了,他是你的手下,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不念功劳念苦劳,你不该如此狠心对他。”
“呵!你居然敢说本王狠心。”
君澜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冰冷。
“你都让人打他一百棍了,难道你还不狠心?”
阮玉蓉梗着脖子与他对视,毫不示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得拿出气势,毕竟她不能让春夏伤心,也不能让自己输阵。
“好,很好!来人,传本王的命令,给暗七再加罚一百军棍。”
君澜殇的声音很大,在门口等候的春夏都能听见,然后春夏就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不行,不能加罚。”阮玉蓉慌了,情急之下一把搂住君澜殇的腰身。
感受到腰间挂着的两条胳膊,君澜殇的身子猛地僵在原地。
“松开。”
“不松,除非你收回刚才的命令。”
她今日便是耍无赖到底了,只要能救下暗七便好。
“王妃就这般在乎他?”
“谁?你是说暗七嘛,肯定在乎啊。”
暗七虽说有时傻傻憨憨的,但到底是个忠心的,武功又厉害,又肯拼命,更何况春夏在乎他,她又在乎春夏,也不就等同于她也在乎他了吗?
君澜殇的眸子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可他却不自知,垂眸,看了看腰间的胳膊,冷哼道:“既然王妃喜欢当树懒,那便挂着吧!”
阮玉蓉手上的动作不由收紧,狠不得直接勒死这个凉薄的男人。
“挂就挂,谁怕谁。”阮玉蓉依旧不甘示弱。
让人将春夏送回去休息后,阮玉蓉果真挂在他身上不撒手。
君澜殇喝茶,她在身后挂着。
君澜殇写字,她在身后挂着,
君澜殇走一步,她走一步,两人就像个连体娃娃。
终于,君澜殇忍不了了。
“本王要去小解,你确定不撒手?”
阮玉蓉面色一白:“不撒手,除非你饶了暗七。”
“那你便跟着。”
说完,君澜殇果真往门外走去,阮玉蓉退缩了,这死男人该不会真的当着他的面解决生理需求吧?”
恭房外,看着仍旧不肯撒手的女人,君澜殇叹了一口气:“怕了你了,告诉暗七,这次本王便饶过他,若是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得嘞!王爷
,您好好解手,妾身便不打扰您了。”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光看背影,都能看出她内心的雀跃。
适逢寒食节,整个洛京城柳絮纷飞,姹紫嫣红的花儿竞相开放,到处美不胜收。
阮玉蓉接到慕容千寻的邀约,说是去南郊的桃林踏春、赏花。
原本踏春应当早上几日,可偏偏前些日子阴雨绵绵,无法成行,这才推迟了几日。
一同接到邀约的还有阮玉蓉的两位兄长,近些日子,慕容千寻和她的二哥阮青走得极近,时不时就跑去兰笑坊找他玩儿。
毕竟两人臭味相投,颇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