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芙惊讶的看着他:“爹娘这么多年都几乎未曾出过门够可怜的了,怎么能减他们的?”
沈承泽挑眉:“那减你的?”
“我更不行!
原本我的身份就很尴尬,每每出去各府的小姐们都不愿理我,再缩减了用度岂非更让人瞧不上?
所以,从大局考虑,我不仅不能减,还得加倍!”
沈若芙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承泽冷着一张脸:“也是,如今中馈在你手中,你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沈若芙终于听出些不对味儿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说我中饱私囊眛公中银子?
爹爹,娘亲,女儿一心为咱们一家人考虑,却看泽哥儿说的什么话?
这若是传出去,女儿的名声还能要吗?”
大夫人一边安抚女儿,一边不赞同的看着沈承泽:“泽哥儿,你怎么能这般说你姐姐?”
沈承泽不耐烦道:“不想让我说,那就把中馈还给长姐!”
沈若芙红着一双眼睛质问:“为什么?”
“这几年长姐将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再看看你,这才接手几日?
好好的伯府都快被你糟蹋成庄家园子了!
为节省那么点蝇头小利,你连伯府的脸面都不要了
吗?”
沈承泽原本是想指出沈若芙母女的确不适合管理伯府。
可听到她们耳中却变了味。
“好好好,泽哥儿出息了,这是嫌弃我跟娘没见识小家子气,给你丢脸了是吧?”
沈若芙一脸幽怨的开口。
沈承泽强忍住怒意解释:“我并非此意!但事实就是,长姐有国公府帮衬,她掌家根本不用在意公中是否有银子,便能让整个伯府都体体面面……”
“没错,我跟娘没有强大的外家,身份低微,活该被你嫌弃的……”
沈若芙倒在大夫人怀里,哭的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大夫人虽未说话,却也难过的抱着女儿轻声啜泣。
沈承泽:“……”
沈怀序见妻女如此委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沈若初既然哪哪都好,那你找她去啊,瞧不上我们,还来逍遥居做什么?滚滚滚,老子权当白养了你!”
“……”
沈承泽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烦躁和无力感。
“别的我不管,但府上的花草树木,统统给我移回来,伯府的脸面你们必须给我维护好!
若做不到,莫说掌家,便是这伯府你们也别呆了,我送你们回乡下去!”
说完这些后,沈承泽转
身就走。
真的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
碧霄苑。
沈若初抄完最后一篇佛经,冬雪才进来回禀。
“小姐,世子离府回学堂去了。”
沈若初放下笔,问道:“他不是刚回来吗?”
“应当是跟老夫人和逍遥居那边起了争执,奴婢见世子离府时候,脸色阴沉的十分骇人。”
“是吗?那倒是稀奇,都是他的至亲之人,竟也能惹得他动那般大的火气?”
沈若初冷淡的语气中略带几分讥诮。
冬雪听的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小姐这话说的有些古怪。
却又说不上哪里古怪。
“跟祖母说一声,明日我想去一趟灵隐寺,在佛前为父母供长明灯。”
老夫人原本就懒得管沈若初。
更何况她这次出府的理由充足,更是不会拒绝。
为伯爷和夫人供灯,一应花销本该公中支出的。
逍遥居那边得了消息后,直接紧闭院门,权当不知。
原以为能就此混过去。
结果当晚冬雪便把逍遥居的大门拍的砰砰响。
沈若芙这才装作刚知晓的样子,抠抠搜搜的给了对牌。
然而支出的银子,也只勉强够点一盏灯!
还美其名曰,二叔与二叔母伉俪情深,合用
一盏方显美满。
气的冬雪直到第二日上路时候,都还在愤愤不平。
“堂姑娘也太过了些,明明住的是伯府,为伯爷和夫人供奉长明灯,竟也敢克扣?”
沈若初倒是平静。
她原本就只打算供奉一盏。
这几日所抄写的佛经,也只念着母亲一人。
前一日便与灵隐寺这边递了信。
等她们丫鬟婆子一群到地方后,很快便有小沙弥引着沈若初去往佛前。
摆上贡品,点燃供灯,沈若初拜祭完毕后,又虔诚无比的将手抄佛经放置于灯前。
供灯第一步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