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裤子上印出一个深色的掌印。
“嗯。不过那次我们离那面墙更近，所以霞光的范围也缩小了不少。第三次，我回到了大半个月前，在离开首都的马车上，临时改变行程，往更准确的方向前进。”
“我...大概能明白了。为什么你说我逛过很多地方...原来是这样。你突然要来横沟镇，昨天还莫名其妙地拉我去森林，是要找源头啊。我是不是，又死过...”
薇尔逐渐开始明白，攥着自己的裤腿。
“那之后，我一路上追着霞光，一次一次地，不停地死掉，再重来。眼看着时间慢慢变少，霞光的形状从墙壁变成光团...”
雷刻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双眼开始泛红。
“我真的以为我的复仇就要这么结束...我永远都没办法给家人报仇，也没办法给挣扎在死亡边缘孤独长大的自己一个交代...就差一点...”
“雷刻...我，我帮你擦眼泪！下次再讲也可以的！还是，被我抱着你会好受一点？”
看到雷刻用手遮住双眼，薇尔慌忙起身，试图帮他擦掉眼泪，接着上前抱住他。
哪怕他摇头拒绝。
“这次，我终于找到了霞光的源头，还把她带了回来...。”
“哈啊！！？”薇尔愣了一秒，猛地回头看着床上，差点被雷刻的小腿绊倒。
“源头就是这个精灵公主，她死后，霞光就会产生。”
“怪不得要保护她！只要她死掉，就要重来...这也太残酷了。”
“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保留记忆...先让我冷静一下。”
“好。”
雷刻拭去流出的眼泪，开始深呼吸，直到心里的酸楚与无奈感渐渐消散。
这次他终于能够继续走上复仇之路，以数次“回溯”时的努力及绝望为代价。
不知过去多久，风声逐渐变大，夜已入深，雷刻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薇尔，露出少见的浅笑。
“还不睡？”
“你还在难受呢，我怎么能睡！说什么孤独长大，我也陪了你好几年呢，从军校时代开始。”
“谢谢...”
“你知道就好！”薇尔点头，“我在想，要是留在这里，肯定要和炽鼠组扯上关系，但你不是才刚放过他们鸽子嘛，昨天半夜的时候。”
“明天再去道歉。睡吧。”雷刻躺倒在地。
情况没有那么简单，马车事件和克洛，中间一定有着某些复杂的联系。
他仿佛是命中注定要与这些事绑定一般，难以逃脱。
更晚些的时候，雷刻还半睡半醒，隐约听到薇尔在叫他。
“雷刻，和这个精灵睡一起，我睡不着...”
“少啰嗦，要不你就和我一起睡地上。”雷刻有些不耐烦。
谁知道一阵悉索声后，薇尔翻下床，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袭来的柔软感与坚硬冰凉的地面形成对比，甜蜜的吐息瞬间吹在他的脸上。
“你干嘛。”雷刻抱怨一声。
“你要我睡的。”
“那我去床上睡。”
“不行！你不能跟那个精灵睡一起！”
“拿你没办法。”
看薇尔态度坚定，雷刻也懒得多说。
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很快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