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开饭之前,宋玉枝先去把给张家准备的鱼头豆腐汤送了过去,里头还特地多搁了几个鱼丸。
一次两次都说要做些吃食送给人家当做答谢,宋玉枝可没忘了这个,只是前头要么事儿忙,要么身上乏的厉害,一直没顾得上。
今儿个张大婶还特地帮她捧场解围。
尽管宋玉枝有信心等东西做出来,那些个不相信她能把鱼处理好的街坊也会掏钱。
但好歹也是张大婶的一片好心。
卖鱼丸的时候,宋玉枝本就不大想收张家的银钱,但张大婶直接把十二个铜板塞到了宋玉枝手里。
宋玉枝一想也是,今儿个做的都是街坊的生意,不收张家的,却收别家的,难免让人觉得厚此薄彼,可能会生出旁的说头。
她便没表现出来什么,到了现下才另外送东西过去。
张大婶本还要推拒,说前头那些也都是应该做的。
偏她家里三个半大小子,一碗鱼丸加鱼汤下去都还嚷着饿,看到宋玉枝送去的吃食跟饿虎扑食似的迎上来了。
连推拒的机会都没给张大婶留,手快地已经开始拿筷子戳鱼丸吃了。
人的情谊嘛,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互惠互利的相处出来的。
张大婶也不说什么,亲亲热热地拉着宋玉枝的手送她出了门。
宋玉枝回到自家开饭。
北地的主食都是馒头、饼子和面条为主。
但宋玉枝他们在京城待惯了,还是更爱米饭。
带着猪油渣香味的炒白菜盖到颗颗饱满的白米饭上,再配上香味浓郁的奶白鱼头豆腐汤,清淡却又不寡淡,吃得人好生舒坦!
宋知远埋头飞快扒饭,宋玉枝见了就轻拍他一下,说:“没人跟你抢,你胃又不好,你慢点儿吃。还有也别吃太多,那鱼丸和糖醋酱我都给你留着一份呢。”
“那个我晚点吃!”宋知远把嘴里的饭菜咽下了,才开口说起话来。
大人们忙着和周氏攀谈的时候,吃到了那蘸酱鱼丸的孩子们更是没有轻易散去。
他们也有样学样,把宋知远围起来问话,打听说:“你家做出来的东西这么好吃,你是不是顿顿都能吃到啊?”
有别的孩子抢先一步跟着道:“肯定不是啊,你看他这么瘦,这么矮,要是顿顿都吃那样的好东西,能长成这样吗?”
一家子都是斯文人,宋知远也是同样,有条不紊地解释自己肠胃不好,所以比同龄人瘦弱了一些,但自家做的吃食没少吃,什么新奇的都是自己第一个尝味儿的!
“后头他们就还问我,前头咱家做的那么香的干粮具体是个啥?我想着姐姐特地没跟人提的,现下也没做来卖,肯定是不能跟人细说的。就只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是特别特别好吃就对了。姐姐,我没说错话吧?”
“没有说错,你应对的很好。”宋玉枝真心实意地夸赞着自己弟弟。
在现代的时候,宋玉枝接触过几个老师家的孙子、外孙。
跟自家弟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像招猫逗狗,皮得不像话?
也只有宋知远这样的,小小年纪家中就遭了难,亲爹还在半道上尸骨无存,他不得不成长起来,乖巧懂事的像个小大人似的。
有时候宋玉枝看着他也怪不落忍的,宁愿他稍微调皮一些,多几分同龄孩子的朝气。
见自家姐姐没有流露出不悦,宋知远又有些不确定地问:“栓子哥还说下午晌带我出去玩,我可以去不?”
宋玉枝说当然可以,“但是只能在附近玩,不能跑远哦。”
宋知远抿唇笑起来,乖巧地点头应道:“嗯!我不离开清水巷,傍晚前就回来,还帮姐姐生火!”
用完午饭,宋知远跟着新认识的小伙伴出门去玩,李家媳妇送来了虎头鞋帽所需要的布料、棉花和彩线,周氏立刻动手开做。
宋玉枝则回屋去歇了个午觉。
因着这几日觉格外足,翌日凌晨时分,隔壁刚有了点动静,宋玉枝就醒了。
穿衣洗漱去到隔壁,还未进门,宋玉枝就听到了响亮的猪叫声。
换成旁的小姑娘,听到杀猪这种动静,早就避之不及。
宋玉枝却暗叫一声好,今儿个的猪肉一定格外新鲜!
张家的大门微敞,只见他们全家出动,张栓子和他两个哥哥一起把捆好的猪死死按住,张屠户手拿一把很长的屠刀,对着猪的心脏部位一刀下去,那猪又是一声惨叫,鲜血奔涌而出。
张大婶捧着个大木盆接猪血,余光瞧着宋玉枝过来,张大婶歉然道:“是不是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
宋玉枝笑着说没有,“休息了两日了,本也睡够了。”
说话的时候,宋玉枝发现张大婶因为自己和分心说话,把猪血给漏在了地上。
她哪里能见到食材浪费,便赶紧抄起草棚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