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仔细商量了一番。
那主家的下人也不催促,眼见没他啥事儿了,还很知情识趣地站到了门口。
等宋玉枝同家人商量结束,便跟对方说自己已经决定好了,顺带询问什么时候方便签契书?
私心里,宋玉枝还是希望越快越好。
毕竟世人忘性大,端午游街已经过去了二十几日。
指不定什么时候,丰州城里再发生一桩大事,广告效应就会彻底被盖过去。
她把进城开店的计划提前,主要还是想在广告效果还在的时候,在城里站稳脚跟。
却看那下人没有第一时间应答,而是快手快脚地先把大门口的招租启事给撕了,然后笑道:“现在就很方便!”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式两份契书。
上头已经签好了他主家的名字,还落好了私印。
只需要填上日期,宋玉枝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去衙门过一道手续报备就成了。
宋玉枝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把契书都带在了身上——
那位没露面的主家到底是多不耐烦这铺面啊?!
不过能一手一脚弄完这桩事总归是好的。
省得来日还得另约时间。
她解释道:“我先前不知道您家主人准备的这样充分,银钱未带在身上。现下让我家人去取,还请小哥稍待片刻。”
租赁铺面是决定营生能不能做好的大事,许多人来看三五回都不一定能下决断。
那下人近来就负责守在铺子里,带人相看。
一个月时间前后上下来回折腾,既无聊又辛苦,一双腿都快遛细了。
宋玉枝这样来一趟、一个时辰不到就给出定论的,已经是爽快的不能再爽快。
故而那下人没有生出一点不耐烦,拿了布巾擦了几张条凳出来,让宋玉枝坐着等。
周氏把家里的钥匙交给赵大娘,顺带同她耳语交代了家里藏银钱的地方。
赵大娘去后,周氏陪着宋玉枝坐下,同那下人攀谈起来。
铺面在她们这里已经过了关,但主家也是需要了解一番的。
那下人大概也被交代了同样的任务,坐定之后才恍然问起:“方才听着小娘子和夫人的话,似乎是准备在一边弄个针线铺子,不知道另外半边是准备……”
先前商量的过程中,赵大娘和周氏只担心连着二楼的那半间,一楼摆不下桌子。
下人只听了一耳朵,后头就站到远处了,不知具体倒也正常。
宋玉枝只好笑他方才在没弄清楚自家做什么营生的情况下,就把契书给掏了出来。
“另外半边我们准备做食肆。”
“食肆好啊!”那下人说着就卡了壳。
他跟前后赵大娘和周氏的想法一样,就没想过会有人要这半边门脸的铺子做吃食买卖。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夸下去。
干笑两声之后,那下人接着道:“我们这铺子旺得很,从前这大的半间是做文玩古董买卖的。进项好的不行!不然不至于前两日了,那东家还特特往我们少爷跟前跑……”
说到这儿,那下人就觉得自己多说多措了。
文玩古董生意就讲究一个静。
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文玩古董店的门脸不需要大,半间已经很够用,只需要放一个柜台,站一个老朝奉,再安置几样品质中等的东西,常年不来人也没事。
只等贵客临门,把人往二楼请,雅静又清幽,方便贵客仔细赏玩……
而吃食买卖那却是另一个极端,就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气儿呢!
他连忙止住话头,改口道:“总之小娘子租下这里,将来肯定也能日进斗金!”
宋玉枝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见怪,接着问起主家的情况。
那下人大概是怕宋玉枝反悔,知无不言地仔细说道:“我们主家姓吴,同小娘子有缘,祖上也是做的吃食买卖。现下的吉祥酒楼,就曾是我们吴家的产业。不过后头生意不好,祖上就卖给了他们王家,另外购置了一些良田、庄子和铺子。到了我们老爷这一辈,已经积攒下往子孙几代都吃用不够的产业……”
“小娘子看中的这铺子,说来真是有些年头了。是吴家祖上和吉祥酒楼一起购置的,这间一直留着没卖,就是那位高祖曾经还想着来日回来接着做吃食营生,没想到后头日子越来越好,吴家子孙根本没必要那般操劳了……一直到了前二年,我们少爷及冠,老爷便把这铺面过到了少爷名下,让少爷练手,学着打理。”·
宋玉枝来相看铺子之前,也托人打听过一番。
便也知道主家富裕,但常年不在城里活动,有用的信息实在不多。
现下听下人说了一通,她才知道这吴家是大地主,自己相中的铺子是他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