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口子开了，后面的话自然也顺畅了：“她告诉我将宋瑾言和那乐师锁在一块，到时候再将皇上您引过去，坐实他们二人有奸情，好除掉宋瑾言！”
“臣妾自知有错，但臣妾发誓，臣妾绝对没有对他们下媚药，那媚药定是宛妃下的。”
“一派胡言！”
王悠宛的心跳得飞快，她努力镇定下情绪，脑子飞速运转：“那帕子是宋姑娘贴身之物，本宫如何取得？更不曾让你将它放在叶乐师的房屋栽赃陷害，媚药一事更是子虚乌有！”
“皇上如果不信，大可以召太医来把脉，若是诊断出臣妾身上确实中了宋姑娘所说的毒药，不必皇上动手，臣妾会自行了断。”
王悠宛在赌，她赌宋瑾言所说的毒根本不存在，只是为了诈她们而编出来的。
可惜她看清了，卫瑶却没那么聪明。
“你自然是没中毒的，一切都由你的贴身婢女春荷经手...”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本宫知道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帕子有毒，故意拿给本宫，好一箭双雕除掉碍眼的人，自己独占皇上表哥的宠爱？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卫嫔，本宫知你向来不喜本宫，但你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也太过分了！”
她眼眶委屈地泛起微红，眼底隐隐有泪珠滚动，一袭白衣衬得她越发柔弱，但垂下的眸子下却是杀意及狠毒。
卫瑶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脸：“王悠宛，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当戏子！”
卫瑶越是气焰嚣张、言语尖利，就越显得王悠宛柔弱可怜，这么下去可不妙！
宋瑾言紧了紧手：“皇上，可否容许奴婢问春荷几句话？”
见季璟颔首，她上前几步半蹲在春荷面前。
“我丢失帕子那天正好和宛妃娘娘发生了点误会，起了个小冲突。我且问你，这条帕子，是不是你那是从趁乱我身上偷去的？”
王悠宛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眼神阴冷地注视着春荷，又在季璟回头时低头恢复柔弱的模样。
自以为无人察觉，却不料这一幕都被顾珩收在眼底，他眼神讳莫如深。
春荷下意识想摇头否认，宋瑾言抢先一步道：“你可想好了，如今卫嫔娘娘亲口指认是你将帕子交给她的，帕子上又沾了毒，太医一诊断便知。”
“如果你老实将幕后指使之人供出来，那么我可以把解药给你，甚至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一命。”
“但是！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谁也救不了你。我想，你现在大概也能感受到身体一些异样了吧？”
话音刚落，春荷瞬间感觉身体开始发痒，那种痒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她忍不住用指甲抓挠自己的脖子、手臂，越来越大力，直至出了血。
脑海里响起宋瑾言声音：身体溃烂发脓、肠穿肚烂、生生疼死，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她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颤抖着手拉住宋瑾言垂下的衣角：“你当真会给我解药？会让皇上饶我一命？”
宋瑾言点头，她回头看向季璟，季璟内心纵使万千不愿，在宋瑾言的注视下还是冷着脸道：“你若是肯招出幕后主使，朕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春荷闻言眼里迸发出生的希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缓缓攥紧双手：“帕子是奴婢拿的！”
“你受谁人指使，说！”
季璟问的是春荷，眼神却看向王悠宛，眼神里的杀意刺得她瑟缩了下，她将指甲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稳定下情绪。
对不起了，娘娘！
春荷闭了闭眼，开口道“是......”
王悠宛却突然打断她的话，她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样子楚楚可怜，眼神却森然无比。
她盯着春荷：“春荷，你要为你父母考虑，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不要怕，告诉皇上到底是谁指使的，本宫也会为你做主的。”
明明是该让人感到温暖的话，春荷却像是突然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急速跳动的心骤然慢了下来，眼底生的希望在逐渐散去。
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老子娘的命还捏在娘娘的手里。
像被什么无形中掐住了脖子，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再抬头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漆黑，看不到半点光亮。
她嘶哑着嗓子：“没有人指使奴婢，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