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见双喜吞吞吐吐地，宋瑾言问道：“怎么了？”
双喜眼中有些同情：“...皇上传您去长乐宫伺候。”
宋瑾言整理被褥的手一顿，她垂下眸子，两旁的宫灯映在清冷的侧颜上，显得有些萧索。
“知道了。”她淡声应道。
等她到时长乐宫已传了膳，季璟和王悠宛正坐在桌旁，季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好一副其乐融融的画卷。
她脚步微顿，片刻后垂下眸进屋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宛妃娘娘请安。”
季璟看到她时嘴角的笑意一滞，晾了她片刻才冷淡道：“起来吧。”
“是！”
王悠宛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她忽然起身笑道：“臣妾伺候皇上用膳吧！”
季璟看着她，语气温柔：“这是奴才做的，你坐下陪朕用膳就行。”
说着，他斜睨了宋瑾言一眼，语气冷了下来：“杵在那儿做什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宋瑾言交叠握着的手微紧，她微抿了抿唇，上前为二人布菜。
王悠宛见此心中解气，面上越发显得温柔小意。
她娇嗔道：“皇上突然这么凶，臣妾都吓到了呢。”
说着，她拉着季璟的手覆在胸前，撒娇道：“您摸摸，臣妾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
触及胸前的柔软，季璟的手一僵，转瞬间嘴角勾起一抹笑：“是朕的不是，吓到你了。朕自罚一杯。”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好酒量！臣妾也陪您喝一杯。”
宋瑾言垂着眸目不斜视，将二人的酒杯重新注满。
季璟见她不为所动，不知为何内心火气更盛。
他突然夹起一道菜放到王悠宛碗里：“多吃点，瞧你，这阵子都瘦了，瞧着让人心疼。”
即使知道季璟突如其来的示好可能是做给宋瑾言看的，王悠宛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欢喜。
她娇羞道：“多谢皇上，皇上您尝尝这道菜，臣妾特地让人做的。”
她皓腕微抬，夹起一道荷叶醉鸡放到季璟嘴边，那意思是想亲自喂他。
季璟忍住往后撤的冲动，眼角瞥了宋瑾言一眼，见她脸色微白，故意当着她的面张开嘴将鸡肉吞下。
王悠宛见他吃了，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她面带期盼：“味道如何？”
他笑着道：“不错！”
宋瑾言冷眼瞧着，内心像被针扎般，泛起阵阵刺痛，以至于倒酒时连酒满了溢出都没注意道，酒液倾斜洒了王悠宛一身。
“呀———”她娇声惊呼。
季璟拉过她的手细心为她擦拭，转头看向宋瑾言时，眼底满是冷意和嫌弃：“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要你何用！”
宋瑾言握着酒樽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指骨泛白。
她低头屈膝：“奴婢该死。”
王悠宛柔声道：“宋姑娘想必不是故意的，皇上就别怪罪她了。”
一旁伺候的宫女开口道：“这可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娘娘平时最宝贝了，平日里穿在身上都唯恐剐蹭了呢，这下子被洒了一身就，娘娘该心疼坏了。”
等她说完了，王悠宛这才佯怒道：“多嘴！”
转头望向季璟时笑意温婉，她拉着他的袖子轻轻一摇：“只是一点小事儿，皇上不必动怒。”
季璟亲昵地点了下她的鼻头，语气宠溺：“你就是性子太软，但可不是所有人都会领你的情的。”
望向宋瑾言时他声音陡然沉了下来：“跪下！向宛妃赔罪。”
宋瑾言闻言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她抬起头，在看到他冷漠的脸时袖子下的手缓缓攥紧，指甲死死掐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