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珠掀起眼皮：“你准备好诚意了？”
王悠宛道：“这次的温泉之行，便是本宫送与妹妹的诚意。”
温如珠嗤笑出声：“你的诚意便是请本宫泡温泉？”
“自然不是。”
“温泉之心只是一个契机，诚意...妹妹明晚便会看到。”
见她胸有成竹，温如珠眼神发暗：“你卖得什么关子？”
王悠宛拢了拢鬓角的头发，眼神娇媚：“妹妹可真是性急。”
温如珠陡然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地把玩案几上的果子：“本宫有什么可急的，该急的应该是宛妃你吧。”
她慵懒地斜睨了她一眼：“看王大人的意思，是想将你的嫡姐一并送入宫中，效仿娥皇女英呢。”
像是有些期待，她轻笑了声：“就是不知道若是你的嫡姐进了宫，还有没有你的位置。毕竟今天王大人看着，心可不是一般的偏呀。”
王悠宛脸上的笑一滞：“只要皇上心里有本宫就行。”
温如珠笑容讽刺：“你要是愚蠢到相信男人的心，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她抬起手欣赏指甲上的蔻丹：“本宫瞧你那嫡姐倒是个聪明的，跟她合作或许也不错，你觉得的？”
王悠宛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透出些狠厉来：“她想进宫，还早着呢！”
“本宫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就凭这一点，她王淑晴就得往后退一丈！”
温如珠眼神微闪：“救命之恩？”
王悠宛并没打算为她解惑，反而盯着她道：“妹妹确定要舍近求远吗？”
温如珠意有所指：“那就要看你给的诚意有多足了，合作嘛，自然是找强者更好。”
王悠宛闻言嘴角微勾：“本宫保证，绝对让妹妹满意。不过...”
她顿了一下道：“妹妹刚才说的娥皇女英，可也不一定不会出现在妹妹身上。”
温如珠拧起眉：“你什么意思？”
“本宫来的时候，听说皇上又召了宋姑娘侍寝...一个弄不好，她恢复到妃位，威胁到娘娘也未可知。届时，可不见得人家会念及姐妹情。”
温如珠的眉眼冷了下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王悠宛见状心下暗转：“本宫也只是为妹妹担忧。不如...咱们的合作加个筹码如何？”
烛光下温如珠的脸忽明忽暗：“哦？怎么个加法？”
王悠宛声音轻柔，含着诱惑：“我为妹妹除掉宋瑾言，助妹妹扫清障碍，妹妹助我除掉王淑晴...如何？”
温如珠露出些诧异：“她可是你的嫡姐！”
王悠宛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有些尖锐：“那又如何？”
温如珠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冷意，她脸上有些犹豫：“可本宫与宋瑾言毕竟相交一场，小时候她对本宫也算不错。”
王悠宛以为她终于心动，态度越发热络：“妹妹可听过一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温如珠注视着她，那眼光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那你又为了什么帮我呢？你自己当皇后岂不是更好？”
王悠宛低头避开她的眼光，幽幽道：“我和妹妹不同，妹妹自出生便是王家嫡女，又有那样能干的兄长疼爱着。而我...”
她面色哀戚：“我姨娘不过是舞姬出身，身份卑贱。王家的女儿众多，我父亲从来只将目光注视在嫡姐身上。那些下人们都是些踩高捧低的，我自小在王家受尽苛待...”
虽说是为了取信温如珠，但这些遭遇确实也是真的，因此王悠宛的眼泪多少有些真意在里头。
她捏着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姿态摆得极低：“我自知身份卑贱，从不敢肖想后位，只希望能得皇上一二怜爱，在后宫平安度日罢了。”
王悠宛像是被她说动了，神色显得有些挣扎：“宋瑾言的事，你容本宫想想...”
王悠宛低垂下的眸子闪过一抹计谋得逞地得意。
心中暗嘲，说什么姐妹情深，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还不是都可以抛弃。
面上却是笑得越发温婉：“本宫知妹妹一向心软，只是假以时日，怕真成了心腹大患，妹妹还是尽早做决定的好。”
半晌，温如珠语气有些艰涩道：“本宫知道了。”
王悠宛收拾好仪容，望了窗外的天色一眼：“天色不早，姐姐便不打扰妹妹安歇了。”
温如珠点点头，在她走到门口时突然道：“等等！”
待王悠宛转过身，她道：“在本宫还没想清楚之前，不准你动她！”
“你若是擅自动了她...”她眉眼冷厉，“别怪本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