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宛柔顺道：“是！”
等出了漪澜院，她脸上的嘲讽和怨毒才隐隐透了出来。
莲香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真当她现在是皇后了，瞧那个嚣张样。”
王悠宛冷笑：“王家的嫡女，自然有嚣张的资本。”
莲香一脸的不甘心：“主子，咱们就一直这么被她压一头吗？”
王悠宛掸了掸袖子：“急什么，本宫如今不过是借她的手除掉那些个碍眼的东西，等到碍眼的都除尽了，自然会轮到她。”
莲香闻言奉承道：“娘娘真是女中诸葛！”
王悠宛斜睨了她一眼：“今日的事...”
她机灵道：“奴婢绝对守口如瓶，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奴婢也不会说的。”
王悠宛满意地点头，片刻后突然道：“你伺候本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莲香恭敬道：“是，自娘娘入宫后，奴婢便一直跟随娘娘。”
只是之前贴身宫女的位置都被王家来的人占据了，她近不得跟前。
王悠宛眼神陡然锐利：“本宫的处境你今日也看到了，若是本宫的父亲问起什么来...”
莲香垂着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王悠宛嘴角勾起，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本宫知道你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会提拔你当长乐宫的掌事宫女。”
她眼神幽深，皇上不让她从王家带人来也好。
采莲和春荷虽然是自小伺候她长大的，也算是心腹，但毕竟是家生子，老子娘的性命都在捏在王家手里，若是父亲问起什么，难保不会说出什么。
但是莲香不同，她和王家没有关系，若是能培养成心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会顺利许多，至少不至于无人可用。
想至此，她脸上笑得越发亲和，随手褪下手腕的玉镯塞到她手里：“这是本宫赏的。”
见莲香不敢收，她笑着道：“拿着，只要你忠心对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莲香当场跪下磕头道：“奴婢一定为娘娘马首是瞻，娘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所有想对娘娘不利的人，都是奴婢的敌人！”
王悠宛弯腰把她扶起来：“好莲香。”
她看了眼四周，招手让她附耳过来：“眼下本宫就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
夜空突然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夜色更暗了。
扶风院中，季璟面色柔和地注视着熟睡的宋瑾言，见她连睡着都皱着眉，不由伸手替她抚平眉间的皱褶。
“皇上，萧大人求见。”李德元站在屏风外轻声道。
片刻后。
季璟双眉拧起：“飞往南疆方向？”
“是的。”萧维意道，“一共放了三只，其中两只飞到别庄中，另外一只则往南疆的方向飞去。”
季璟面色凝重，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王家与允王间果然有联系，不然允王府的信鸽被放飞后不会径直飞到这处别庄。
“派人一路跟着那只信鸽。”
“是！”
犹豫了会儿，季璟低声道：“让人给南疆那边送点御寒的衣物。”
见萧维意眼底闪过笑意，他强行挽尊道：“朕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朕是暴君。”
萧维意忍着笑：“臣可什么都没说。”
季璟有些恼羞成闹，他低声道：“没事快滚！”
“是！”
转身前他故意道：“听说南疆多毒虫，要不要再送些药物？”
半晌只传来季璟略带恼怒的声音：“滚！”
等他跨出门口了，身后才低低地传来一句：“药物也带点过去。”
萧微意嘴角勾起笑容：“...是！”
内室里，本应该熟睡的宋瑾言却睁着眼睛，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