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似是没想到季璟会出现在这里,眼神还有些迷茫。
见温行之行礼,这才反应过来。
“臣/奴婢参加皇上!”
季璟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中压抑酝酿着暴怒的风暴,冰冷的视线像要将两人射穿。
“朕问你们在干什么!”
眼角瞥见地上的酒瓶,又见宋瑾言脸上泛着酡红,他顿时脸更黑了。
居然还学会跟男人喝酒了,很好!
“臣偶遇宋姑娘,正巧月色正美,于是便邀请她一起赏月。”
季璟抬头看了眼此刻天上被乌云遮得只剩半个镰刀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温少卿认为这是月色美?”
温行之面不改色:“残缺未必不是一种美。”
季璟眸色深沉:“那这些酒瓶呢?”
“臣夜里睡不着,又见宋姑娘情绪不佳,想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不免冷清,于是邀宋姑娘同饮。”
季璟语气冰冷:“朕记得朕曾警告过你,让你不要靠近不该靠近的人,看来你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了。”
温行之抬眸望向他:“臣不懂,什么叫不该靠近的人?”
季璟眼中戾气横生,他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眼中杀意弥漫:“朕来告诉你,什么叫做不该靠近的人!”
话落,他挥拳击向温行之的面部,温行之一介文臣,怎么承受得住季璟全力的一击,瞬间被打得歪倒在地。
见季璟还欲动手,宋瑾言疾步过去拦在温行之身前,大喊道:“住手!”
季璟见此怒火更甚,他咬着牙道:“让开!”
宋瑾言满脸愠怒,只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恕奴婢无法从命!”
季璟双拳紧握,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气:“他有什么好,你就这般护着他?”
宋瑾言扬着头直视他:“至少他不会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更不会伤害奴婢的家人。”
季璟脸色铁青:“朕不讲道理?朕胡搅蛮缠?朕伤害你的家人?”
他突然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宋瑾言,你以及宋家,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不需要朕来提醒你吧?还有...”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温行之的方向:“朕警告过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宋瑾言忍住下巴传来的剧痛,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皇上想提醒奴婢什么身份?是低贱的奴才吗?还是任你玩弄的榻上玩意儿?”
季璟只觉一瞬间怒火盖过了自己的理智,大手下移,掐住她纤细的脖颈,手中用力。
宋瑾言只觉得空气逐渐稀薄,眼前逐渐出现一道白光。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倔强的抿着嘴不肯求饶。
就在温行之起身想扯开他的手时,季璟松开了手。
“咳..咳..咳..”宋瑾言捂住脖子,张着嘴大口呼吸,脸色苍白,额上青紫色的血管浮现。
季璟整个人散发的寒意几乎凝为实质,他看着温行之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朕发现你和她在一起,朕就杀了你!”
温行之却陡然笑了起来,眼神是难得的锐利:“皇上不会杀了微臣。”
见季璟冷冷地扫向他,他接着道:“皇上如今登基不到一年,自周末至梁帝时期,朝廷倚赖世家,如今上京城里势力盘根错觉...”
他顿了下道:“皇上行科举、推行度量田无非是为了压制世家势力。再者,如今边境敌寇蠢蠢欲动,皇上聪慧至极,想必知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宋瑾言似是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随着他的话语心逐渐提了起来,一时间连呼吸都放轻了。
季璟微眯起眼,眸中杀意一闪而逝:“你知不知道,就凭你方才这一番话,朕就能要了你的命!”
温行之神色平静,并不见惊惧:“臣方才说了,皇上不会杀微臣,臣活着的价值,比死了的大!”
他抬眸看向季璟:“如果皇上想杀微臣,想来在宋姑娘送臣香囊的时候,臣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不是吗?”
见他还敢提香囊,季璟脸色更沉,他冷哼道:“你有什么价值?”
温行之直起身,直视他的眼睛,掷地有声道:“臣能助皇上削弱世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