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她脸上的狰狞之色骤现:“贱种!我从前真是小看她了!”
紫鹃劝道:“姑娘,越是这个时候您越要冷静,要不然就真中了她的计了。”
“我自然知道。”她深吸了口气暂时压下内心的恨意。
“姑娘,那...您还要进宫吗?”
如今姑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想要再进宫难如登天。
王淑晴心中一痛,半晌眼神发狠道:“进,凭什么我要便宜那个贱种。她越是在乎什么,我便越要从她手中夺走什么!”
只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紫鹃面露担忧:“可是皇上明日就要回宫了,况且...”
紫鹃的目光刺痛了她,王淑晴陡然甩了她一巴掌:“贱婢,连你也敢嘲笑我?”
紫鹃捂着红肿的脸,顾不得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跪在地上拉着她的衣袖哭喊道:“冤枉啊姑娘,奴婢自小伴您长大,心疼您还来不及,如何会嘲笑您?”
见她眼神冰冷,她赌咒发誓道:“若是奴婢有这想法,就让奴婢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王淑晴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她扶起她:“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说着,她眼眶发红:“你不会怪我吧?”
紫鹃有些畏惧地摇头:“怎么会,奴婢知道,姑娘只是太伤心了。”
王淑晴轻轻摸着她的脸:“好紫鹃。”
她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只要父亲还站在我这边,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翌日。
一早的天气变阴沉沉的,压得人心头也沉闷起来,天边的乌云随风飘荡,一下遮了日光,只透出一圈光晕来。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
王严忠弯腰行礼:“是!”
王淑晴则上前一步,接过紫鹃递过来的册子,带着些许娇羞。
“这是臣女连夜抄写的佛经,祈望皇上和太后娘娘圣体安康,我大周朝永世昌隆!”
今日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缎面牡丹折枝刺绣圆领对襟褂子,下半身是同色的牡丹纹襦裙。
鬓发边斜插着一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蝶点翠步摇,妆容精致,显然是特地装扮过的。
季璟目光不由幽深几分。
昨晚发生的事儿别人不知道,一直盯着菡萏院的锦衣卫却是一清二楚的,早已向他禀报过了。
寻常女娘若是经历了那些,估计早就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王淑晴倒好,隔日不但若无其事,甚至还能盛装打扮试图吸引自己,季璟倒是高看了她几分。
他垂下眸接过她的佛册,淡笑道:“你有心了。”
他随手翻开佛册:“字写得不错,倒是有几分白石先生的韵味儿。”
王淑晴眼中闪过一抹喜意:“皇上谬赞,只学得形似,不过班门弄斧,皇上不笑话臣女臣女便心满意足了。”
王悠宛手里的帕子都被捏出了褶皱,面上小意温柔:“皇上,看着天色怕是要下雨,再不走怕路不好走了。”
眼角撇过一旁的宋瑾言,季璟见她没有反应,转头想起自己三天两头因为温行之吃醋,不由有些气闷。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临上马车前突然转头道:“今年宫里的年宴,你随你父亲一起参加吧。”
王淑晴还以为是自己终于引起了季璟的兴趣,心下狂喜,努力平息下心情矜持行礼道:“臣女遵旨。”
宋瑾言微敛下眸子,努力忽视心口的酸涩感。
季璟喜欢谁,想要谁,都不是她能置喙的。
马车内的王悠宛则是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