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给您送了汤来。”
“吱呀”一声,一双素手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宋瑾言捧着托盘缓缓走了进去。
季璟见状瞥了萧维意一眼。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及时来报。”
“是!”
宋瑾言将托盘放在案桌上,不着痕迹地松开攥得有些发白的手指。
眼角不经意撇向上面摊开的密信,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宋”字,便被季璟收走了。
他有些紧张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宋瑾言垂下眸:“奴婢还什么都没得及看,皇上就已经收走了。”
“皇上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是和奴婢有关的?”
季璟手指微动,他佯装平静道:“只是敌国的一些情报。”
轻咳一声,他道:“朕还有些公务要办,你先下去吧。”
宋瑾言望向他,嘴角勾着笑:“这鱼汤是奴婢文火熬了两个时辰的,皇上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季璟小心地逡巡了案桌上的东西,见没什么特别的了,这才松口。
“那就端过来吧。”
片刻后,季璟端着鱼汤在喝时,宋瑾言陡然开口问道:“皇上,我父母亲和兄长,在南疆还安好吧?”
季璟喝汤的手一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分离许久,有些挂念。”
季璟闻言心下微松,他淡淡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们就不会有事。”
宋瑾言注视着他的脸,见季璟神色平静,她眼眸幽深了几分。
方才她虽然没有听完,但恍然间听到萧维意说有两股势力在找宋家人。
季璟还让萧维意暂时将人转移。
如此看来,之前温行之说爹娘和阿兄被人秘密从监牢转走,想必将他们藏起来的人就是季璟了。
但是季璟为何要瞒着她?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宋瑾言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到那封书信,只有证明她父亲是清白的,才有可能将人从南疆召回来。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如果她方才没有听错,那么目前父亲他们应该暂时平安。
思及此,宋瑾言攥紧的手这才微微放松。
她恭谨行礼道:“奴婢不敢。”
季璟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慢悠悠道:“过几日朕去金觉寺上香,你也一并跟着。”
宋瑾言抬眸,显然有些诧异:“皇上要去金觉寺?”
季璟可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只相信人定胜天的主儿,怎么会突然去金觉寺?
“嗯,荆州灾荒,太后让朕去为百姓祈福。”
季璟一脸不耐烦。
若不是怕不去太后又得啰嗦,他是不耐烦这些的。
有时间做这些功夫,还不如多处理两件政事儿来得实在。
深夜,万籁俱寂。
宋瑾言躺在季璟怀里,确认身边的人气息平稳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眸中无半点睡意。
她缓缓撩起衣袖,看着上臂上的红点陷入沉思。
御书房一天十二时辰都有侍卫轮班把守,想偷潜进去难如登天。
但这半个多月以来,她多次随季璟进入御书房伺候,门口的侍卫也都慢慢习以为常。
到了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正想得出神,心口陡然绞痛起来。
宋瑾言痛白了脸,紧紧咬住下唇,身子蜷缩了起来。
感觉到身边的身子动了下,她眸子浮现紧张,揪住心口的手指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