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脉象虚浮缓涩,乃是气淤血滞之象,且伴有肝气郁结,想必平日里忧愁难解。”
“臣开几服药给宋姑娘调理气血,但还需得她平日放宽心,方得长久。”
季璟闻言微抿着唇,眼神一暗。
“气淤血滞、肝气郁结”,宋瑾言就这般挂心宋家么...
他问道:“这每月腹痛的毛病,可能医治?”
太医躬身道:“其实女子来葵水腹痛,多是体寒引起。臣观这脉象,宋姑娘体内寒气太重,时长日久,要调理好非一朝一夕之事。”
“大约需要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
那阿瑾岂不是还要受多好几次罪?
季璟眉头拧地死紧:“就没有别的比较快的法子吗?”
太医犹豫了下,片刻后道:“倒也还有一个法子,不过是民间的偏方。”
“女子在怀孕后如好生调理,可改善体质,减轻腹痛的毛病。”
见他神色一动,太医接着道:“除此之外,若平日里多泡泡温泉,也有助益。”
床上宋瑾言皱着眉嘴唇嗡动,季璟见状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不要...不要杀我父亲....”
“阿兄快跑!”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
眼神中惊恐之色未退,弓着背嘴里不住地溢出喘*息。
季璟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只是个梦。”
好一会儿宋瑾言才回过神来。
见季璟一脸担忧着急,她有些诧异。
季璟像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抚着她背的手一僵,下一瞬像触电般迅速收了回去。
宋瑾言见状神色微黯,她哑声道:“奴婢这是怎么了?”
双喜眼睛红肿:“姑姑您方才痛晕过去了,皇上可着急了,叫了方太医过来为...”
话未说完,季璟有些不自在地斥责道:“多嘴!”
但是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要杖责她。
“朕只是懒得再换宫女伺候。”
他冷着脸,但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屋里的人自然是不敢戳穿他的。
宋瑾言却误以为他嫌弃她麻烦。
她敛眉掩下眼底的酸涩:“是奴婢的错,请皇上恕罪。”
转头看到一旁的方太医,她下意识揪紧身下的锦被。
孤本上说噬心母蛊在成熟前并不具毒性,寻常难以察觉。
但是太医院中的太医艺术高超,万一......
她试探地问:“奴婢是怎么了?”
季璟见她脸色黯淡了下来,猜想她是误会自己的话,一时有些懊恼,但又拉不下脸来解释。
见宋瑾言问起自己的身体,心里一股无名火又冒了起来。
“气淤血滞、肝气郁结,你把自己照顾成这样,朕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明明是关心的话,出口又成了责怪。
宋瑾言闻言先是心下微松。
看来方太医并没有探查出她体内种有噬心母蛊。
转念想到季璟的话也有些愠怒。
她赌气道:“皇上放心,奴婢即便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将您服侍好的。”
“若是奴婢死了,皇上再挑个称心如意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