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刘管家头垂得更低了:“邱通海那边飞鸽来信,那笔银子...半路上被黑吃黑...劫了...”
邱通海就是上次在竹林中与刘管家密谈的刀疤男。
“天龙宫的弟兄们死伤不少...”
“砰!”
王严忠满脸怒气,目眦欲裂,上好的青花笔洗在他脚下四分五裂。
“没用的东西!”
刘管家双膝跪地磕头道:“是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王严忠脸色难看:“你办事不利,自然要罚!”
他目光阴狠:“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王家的东西!通知邱通海,全力调查,三日内,我要知道那伙人的底细!”
“是!奴才遵命!”
他缓了口气:“南疆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刘管家回道:“我们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被藏在哪儿了,就等主子的吩咐。”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王严忠面色稍缓,片刻后将一张纸扔至刘管家面前。
白纸上只写了一个“宋”字,字上赫然被打了个大叉。
刘管家捡起纸张,心领神会:“奴才这就通知他们动手。”
“嗯!这次若再出问题...”王严忠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刘管家恭敬磕头:“奴才定不辜负主子的期望。”
云峰客栈天字号房。
“主子,那批货已经到手了。”
事情成功了,虬髯大汉张盼山脸上却无多少喜意,他眉头微拧:“但是数量不对!总共不到两百万两,其余的箱子下层装的都是些石头。”
面前被称为“主子”的青衣人眉头微挑:“哦?这么看来朝廷也还没那么蠢。”
张盼山道:“经了这么一遭,那老东西短时间内有所避忌,应该不敢下手,想必剩下的银子可以安全到达荆州。”
青衣人冷哼一声:“安全?剩下的银子等到了荆州,真正到灾民手里的怕是十不存一了。”
张盼山脸色严肃起来:“您是说王严忠是打算私下再贪污这笔赈灾款?”
青衣人素白的手指握住茶杯,轻啜了一口:“当今皇上虽出政令严禁贪腐,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贪污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张盼山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怒意:“那些狗官,根本不把百姓的命当命,赈灾银都敢贪,也不怕死了下油锅!”
他望向青衣人:“主子,要不我们暗中把那些贪官...”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青衣人面上一晒:“天下贪官那么多,你杀得完吗?更何况,科举方才新开,人才不够,杀了他们,谁来管理地方?”
张盼山有些着急:“那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了吗?”
青衣人淡淡道:“管,但不是这么个管法。”
沉吟片刻,他道:“让我们的人先将劫取到的银子分成几路,换成米粮送往荆州,然后......”
张盼山凝神听了片刻,原本绷着的脸慢慢放松下来,他目光敬佩地望向青衣人:“还是主子有办法,属下这就去办!”
这时有人轻轻敲响了门:“主子,有消息......”
青衣人借过竹筒打开一看,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