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强自镇定了下来。
她眼尾还坠着泪珠：“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季璟神情冰冷：“六年前你救了朕，朕许你一个承诺，接你进宫。”
“念着救命之恩，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可以当作没看到。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阿瑾头上！”
王悠宛贝齿轻咬下唇，泪眼盈盈：“臣妾知道她是您心尖儿上的人，就算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加害宋姑娘呀皇上！”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应该庆幸她和孩子都没事，否则...”
季璟话还没说完，王悠宛已经惊叫出声：“孩子？”
她满脸震惊，下意识道：“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怀上孩子？”
她攥紧双手，尖锐的指甲戳进肉里。
莲香已经下了药，就算她侥幸没死，身子也绝对是坏了，不可能会怀上孩子，何况还有噬心散的余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璟见她神色有异，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哦？为什么不可能？”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她暗中深呼吸，按捺下内心疯狂的嫉妒，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臣妾只是有些诧异，毕竟宋姑娘去辛者库已有月余，这突然说有了身孕……”
季璟脸色不悦：“太医已经诊断过了，阿瑾怀孕已经月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骨肉。”
这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虽然恨宋瑾言对他下毒，但对她的德行操守他是信得过的。
王悠宛见他发怒，连忙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嗣事关社稷，臣妾只是...”
季璟眉头拧紧，显然已是不耐至极。
只要想到宋瑾言怀着孩子却落了水，如今还昏迷不醒，他就想一把扭断她的脖子！
但她毕竟救过自己的命，再加上王家背后藏着不少秘密，若是大动干戈处置了王悠宛，难免引起王家的警惕，打草惊蛇。
但若不处置，阿瑾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季璟眼神幽深，少顷，他开口道：“传旨，宛妃德行有亏，德不配位，即日起贬为贵人，禁足半年，非召不得外出！”
李德元躬身应道：“是！”
王悠宛闻言脸色瞬间失了血色，身子瞬间软倒在了地上。
她望着季璟，满脸的不可置信。
掌心的伤口被硬生生绞开，洇出了血，她却丝毫不觉：“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她语气慌乱：“对了，当时附近可能还有奴才经过，您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调查。”
她费了多少力气，才有今日的地位和荣耀。
她那个好父亲，一心只想让那个贱妇生的女儿进宫取代她，若是她失了势，只怕立刻便会成为弃子。
失去家族的扶持，季璟如今也厌了她，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皇上，您为了宋姑娘这样对待臣妾，可宋姑娘呢？臣妾曾不止一次看见她和温大人单独待在一块儿，她心里真的有您吗？”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季璟双手陡然收紧，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王悠宛见状心下升起希望：“若她真的爱您，又岂会对您下毒，每月十五的噬心之痛，您真的都忘记了吗？”
“还有，她利用您的信任，进御书房偷盗信件的事儿，您也都忘了吗？”
“够了！”季璟低声吼道，他脸色铁青：“朕没忘，但...”
他盯着她，凤眸寒意弥漫：这是朕和她之间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