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装了,本宫可没有碰你一点儿,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可以作证!”
王悠宛有些紧张,怕她趁机赖在自己身上,心里也有点后悔为了一时意气说话刺激她。
明知道她这胎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
宋瑾言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剧痛让她耳朵翁鸣,本能地蜷缩起身子,秋玉撑着她的腰背这才没让她整个人滑倒在地上。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濡湿感,秋玉眼底闪过担忧,心下一跳,这情况不对劲!
“阿瑾!”
她刚想开口,一双大手已经把人从她怀里夺了过去。
季璟抱着宋瑾言,见她面色惨白,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担忧、焦急、害怕的情绪在凤眸中交替闪过,转头在看到王悠宛时已经皆化为森森寒意。
王悠宛见状心道不好,急忙上前一步跪了下去,焦急地解释道:“皇上,不是您看到的这样,臣妾什么都没做!”
心下气愤不已,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睛!
莲香也跟着跪下磕头道:“皇上明鉴,我们娘娘真的什么也没做,好好地说着话儿,宋姑娘突然就这样了,满屋子的奴才都可以为娘娘作证的。”
季璟这次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带着赤*裸裸杀意的一眼已足以让王悠宛的心瞬间坠入了深渊。
一直到季璟的身影离开长乐宫,她都没能站得起身。
她不起来,莲香自然更加不敢起来。
李德元早在季璟抱着宋瑾言时便已经去传了太医,等季璟抱着人赶回启元殿时,李太医已经候着了。
“臣参见-”见到季璟时他正要撩袍子跪下行礼,礼还没行完便被季璟急促的语气打断。
“不必多礼,你快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太医闻言连忙疾步上前把脉。
良久,他眉头紧锁,眉心的川字纹显得越发深了,心里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季璟见他面色凝重难看,一颗心霎时提了起来,垂下的手指微蜷:“怎么样?可有大碍?”
李太医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回皇上话,宋姑娘脉象紊乱虚弱,乃...”
想到季璟对宋瑾言的在意,他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唯恐皇上会迁怒到他身上。
“宋姑娘乃是病危的脉象,她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说完,李太医麻溜地趴跪了下去。
季璟的眼睛微张,瞳孔紧缩,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荡。
李德元见状三步并两步上前扶住了他:“皇上,保重龙体呀!”
“你说什么?”
像是不敢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李太医,重又问了一次。
李太医连头都不敢抬,但是身为太医院的院判,他避无可避。
咽了口口水,他还是勉强忍住内心的惊恐,抬起头道:“臣之前说过,宋姑娘此时最忌心绪动荡,受不得半点刺激,如今观此脉象,竟是五脏受损,心血透支...”
“刷-”
季璟抽出挂在寝宫墙壁上的宝剑,剑尖离李太医的眉心不到半指。
李太医未尽的话语在冰冷的利刃前统统憋了回去,不到片刻,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汗水滴下来时糊了眼睛,他也不敢抬手擦。
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
他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臣曾看过一本古书,有一种药物可以吊住孕妇的命,靠消耗孕妇身体的心血供养腹中胎儿,此物名叫‘彼岸’若能制成此物,或许可以保住皇嗣、啊-”
他话音刚落,季璟手中的剑已经抵达他的眉间,皮肤被利刃刺破,鲜血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