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顶突然扭动,方同俭抱怨一声,也不知道他身下的躺椅是什么构造,他脚一动,那躺椅居然转了起来,瞬间正面向荣伯岑。
方同俭是听见师兄的脚步,故意把躺椅转过去,想要在师兄绕到他面前时吓人一跳,结果师兄这个人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没趣儿,竟然看个躺椅都能看十分钟!
方同俭完全忘了他当时回京时候“近乡情更怯”的复杂心情了,完全不体谅人。
于是落在荣伯岑眼中的就是抱着个胖娃娃的神采飞扬的师弟——
他想象中那个拖着残躯为自己筹谋、还有记忆里数月前蜡黄瘦弱的身影全都被一张稍圆润的面庞击碎了。
这气色,和那胖娃娃有一比。
荣伯岑惯来坚毅的步子都走不对了。
没迎接师兄,还想吓唬师兄的方同俭这时候总算有点做师弟的自觉了,他起身,单手抱着林贝果,一手将荣伯岑搀扶进他的躺椅里。
‘单手抱着这么胖个小娃娃。’荣伯岑不合时宜的想,师弟的身体应当真的无事。
荣伯岑坐进铺了厚厚软垫的躺椅里之后,方同俭顺手将不怕人的林贝果塞在他怀里,冲前面喊:“乌年!”
乌年笑着把方同俭非要藏起来的小桌和绣凳搬了出来,小桌上摆满了吃用之物,还是个与躺椅一样木质的实木圆桌,委实不轻,可乌年却稳稳当当的将之放下,茶碗里热茶徐徐,水波不兴。
荣伯岑被他的臂力惊了下,脑子终于转的灵动了,往上抱了抱怀里的小肉团子,果然是个实心的胖娃。
“仲勤,给我根烟。”荣师伯觉得自己要先冷静下,他有太多话想说,但师弟促狭,还是得理一理思绪才行。
也不知道那句话挠到方同俭的痒处了,方同俭笑着继续显摆:“丫头?”
“你师伯想抽烟!”
林星火闻言,将放在方师父案上的一杆水玉嘴雕花铜管的烟袋锅子送到后面来,方同俭从托盘小瓷罐中拈了一撮金黄的烟丝,亲自给师兄点着。
方同俭说细心也细心,这杆老式烟管儿就是他早早预备的,虽是乌年动的手,可每一个细节都是方同俭指导,甚至烟管上的字画也都是他亲自刻上去的,用了比完成那本剧本还长的时间。
烟袋锅是不合方同俭喜好的华丽,雕刻的百鸟朝凤图凤眼上镶着红宝,翎羽上更是宝光熠熠。连那上头坠着的喜上眉梢图案的小荷包是林星火亲手绣的,依然是方同俭亲自画了花样子。
荣伯岑接过那杆熟悉的烟袋锅子,摩挲着上头的画和题字,瞬间就落了泪。
幸好此时林星火和乌年早已避了开去。,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