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笑得满是恶意,见酒疏还是表情平常,便又改了语气,温和劝告。
【酒疏,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放弃吧,反正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多个世界了,还没腻歪吗?这个世界不如就直接杀了祂吧,就当是拯救祂了,让祂不用跟剧情里那样那么悲惨不好吗?】
【难不成你还真想去跟一个恐同直男纠缠在一起?我可告诉你,这个世界可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系统语气嘲讽,还想要再多说些垃圾话,下一秒却被禁了言。
每个世界只能出来这片刻时间,酒疏本以为系统会更有规划一点的,说出些有用的信息来,比如系统们的计划,如何拉拢之类的。
没想到还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讽刺。
上个世界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还是一样,酒疏稍微有点听腻了。
酒疏看了看数据库,发现系统的数据流早已在多个世界的旅行中损毁了大半。
约等于人类的大脑受损,也难怪会让他感觉系统智商肉眼可见的下降了。
说话也越来越语无伦次,毫无条理可言。
想起系统刚才那番言论,酒疏不置可否地敛下眉眼。
直男吗?
或许吧。
以原著中表现出来的厌恶程度来看,还真的很像个正常性向的直男。
但过犹不及,厌恶太过,反而会给人一种违和感。
酒疏翻看剧情,眸光带着思索。
相对于那些厌恶同性的描写,原著中字里行间其实更多体现出的是一个渴求被爱的可怜人。
只要能够被爱,哪怕被索取钱财,割掉血肉,也甘之如饴。
与剧情前期那个一毛不拔的吝啬形象形成了一种割裂感,极不协调,却也更能展现出其缺爱的本质。
再次翻看起剧情,酒疏若有所悟。
或许被索取,被渴求,对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来说便是爱意的体现吧。
这种渴求爱意的本能与厌恶同性的本能相互掺杂,不知道哪一方会更强一些。
酒疏把玩着手中原主为了抢劫而准备的小刀,心中想,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
正是清晨时分,初夏时分已经有了几分燥热之气,树梢跳动的鸟儿鸣叫不止,天空蒸腾着夏日的暑气,闷热干燥。
偶尔有片刻凉爽的空气由码头袭来也会被烟囱冒出的缕缕热气消弭,渐渐将整座马镇都沉在蒸笼之中小火慢蒸,只待正午时分冒出烫人的热气来。
整座马镇已经有了小贩们叫卖的声音,街头巷尾的店铺也开始忙碌着开张,码头也开始运来货物。
忙碌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报纸的叫卖声也回荡在大街小巷,人们讨论着最近外界的不平静。
灾荒与战乱是经久不衰的话题,灵异鬼怪的传言更是能引来众人惊呼一片。
怪事频发的外界在马镇中是危险的象征,讨论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惹来几声唏嘘叹息。
家长里短的八卦也必不可少,偶尔还要对如今处处火药味的世界局势来几句评判,分析洋人们的混战何时到来。
以此来消磨眼下燥热的时光。
相比于其他小世界,这部《马镇旧事》构造的世界中,身处乱世的人们情绪总是过度极端化。
很容易便沉沦在欲望中,用文字表述出来更具有文学冲突感。
但体现在现实中便是一种癫狂至死的物欲横流,再闷热的天气也拦不住他们讨论的热情。
讨论完外界,便开始讨论马镇中的小事,说着有关马镇几个大家族的八卦绯闻。
其中,莫家是马镇中数得上号的大家族,也是马镇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
有关莫家老爷莫幸的奇闻趣事总是说不完的。
有人说他抠门到出门永远只穿一件外褂,长袍洗的发白,比普通人家还要不体面。
也有人说他对下人严苛至极,连采买的下人们克扣了几个铜板都要斤斤计较。
还说他大夏天也要穿着长袍,遮挡身体,明显是有身体残疾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众人笑了起来:“那土老财有残疾不是早就人尽皆知了吗?这还用藏着掖着?”
这马镇中谁不知道莫幸家里有家族遗传疾病,年纪越大,身体越虚弱。
上一辈的莫老太爷据说死之前四肢都坏掉了,腐烂发臭,只能躺在床上等死,整日里哀嚎不止。
那样子惨不忍睹,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听说进去伺候的下人们进去一个吐一个,到最后都没人敢进去了,莫幸那土老财也不肯再多出钱请医师来治疗,直接让老太爷自生自灭。
抠门抠到家了。
而现在的土老财虽然还年轻,但只要一走动就能看到那脚踝已经有点行动不便了,明显也是要犯病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