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派望一眼将自己视作鲁藩继承人的叔父,转向郑海珠道:“孔府与鲁府唇齿相依,此事非同小可。”
郑海珠当然明白朱以派代表朱寿鋐传递出的言下之意。
朱常洛要收回一部分孔府享有免税优待的私田,让朝廷重新掌控这些田地的赋税收入,这个口子一开,鲁藩作为宗室,是否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孔府。
郑海珠叹口气道:“小殿下诚哉斯言。其实,万岁爷心里也不好受。大王,小殿下,要不是辽东的建奴已非癣疥之疾,要不是边军缺饷,要不是江南身为膏腴之地、解送的田赋却在减少,万岁爷的口谕,怎么舍得先发到鲁地?万岁爷登临大统已经大半年了,因为内帑发去了辽东充作军饷,宫里连循例要赏赐的头花银子,都没发过一两。”
朱寿鋐的目光抬了抬:“何至于此,本王听了真不好受。”
说完,又没了下文。
郑海珠心道,要挖自己碗里的肉时,即便朱寿鋐这样已经算得大明宗室里最有觉悟的藩王,也不会轻易妥协。
她于是拿出经过朱常洛点头的方案:“鲁藩若能为朝廷分忧,万岁爷自也不能让鲁藩吃亏。法子有两个,一是,兖州的煤山开得这样好,京西的矿脉,也可由鲁地出人勘探;二是,齐藩已绝嗣,但齐鲁本为同一方水土,如今登莱的水道,已无倭患,鲁藩治军有方、开矿有度,若着人海贸,想来也是颇有章法的。”
朱以派闻言,眼睛一亮。
朱寿鋐瞥一眼侄儿,抹了严峻的神色,笑道:“一说贩海,你便来了精神。你呀,名字错了,你比你弟弟,更应该叫朱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