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事情多,午饭过后,陆大柱一家就离开了,尤其是陆叶,几乎是放下筷子就走了,说要回去给沈迁和陆久赶制那几样家具。
院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陆久看了眼回屋拿针线篓子的宋兰,见她似乎在找什么,没这么快出来,便快速从自己的凳子上起身,坐到沈迁身边。
沈迁原本一个人坐一条长凳,为了平衡,自然不可能坐在最边上,陆久一坐过来,两人便挨得有些近。
陆久却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做过,原本他就是坐在那处一样,若无其事地问:“你下午是不是没事了?”
沈迁依旧稳稳地坐着,没有要往旁边空的地方挪一点的意思,“嗯”了一声算作回答,陆水生跟陆柏生今天的课,他上午送了聘礼回来,就给两人上了。
“我前两天在山上设的陷阱,今天要去收了,”陆久转头看着沈迁,眼睛亮亮的,“你同我一起去?”
“好。”沈迁毫不迟疑地点头,就算他下午有事,也可以抽出时间跟陆久进山,更何况没事,而且,看到陆久垂在身侧的手,他想到了早上那个被打断的牵手。
陆久立刻道:“我回去拿弓箭。”
沈迁也打算回屋换身旧衣裳,他身上现在穿的这身,是他几身衣裳中最新的,可不能穿山上去勾破了。
宋兰找好东西出来,陆久已经拿了弓箭过来,沈迁也已经换好了衣裳,知道两人要上山,她也只说了句“主意安全”,就找了个没有太阳直射的地方,摆了桌子裁布做衣裳。
沈迁跟陆久出门后,原先还一前一后地走着,等进了山,两人便不自觉变成并肩而行。
今天要去的地方,他们上回打鹿时走过一回,如果说上次是感情刚开始萌芽时的悸动,那么这回就是确定关心后的别样甜蜜。
经过一片野草有些多的山坡时,陆久伸出手,“我们牵着走,免得被野草绊倒。”
沈迁笑了下,握住陆久递过来的左手。
走了这么久的路,又爬了山,两人都觉得对方的掌心滚烫,但谁都没有要放开的想法。
直到走到第一个陷阱附近,再往前,是陆久用来遮挡陷阱的杂草跟树枝,陆久将沈迁带到旁边一处地势颇高的平地,道:“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看陷阱。”
沈迁老老实实地站好,诱捕野兽的陷阱,他只在电视上看过,也不知道陆久是怎么设的,要是捕兽夹之类的,他跟上去不小心触碰到了,那真的是手还没好脚又遭殃。
陆久拿开遮挡陷阱的枯枝看了一眼,就重新掩盖好,道:“跑了。”
两人又连着检查了所有陆久设下的陷阱,除了中间一处栓到只倒霉兔子外,其余不是没有小动物光临,就是已经逃脱。
不过他们上山的目的本来就不全然是为了猎物,所以也就没有失望,绑好兔子,沈迁找了个开阔能看到附近群山的地方,拉着陆久说歇会儿。
陆久一坐下,就笑吟吟地将脑袋凑近沈迁。
沈迁又一次看到了陆久锁骨上的那颗小痣,垂眸犹豫着,是退后一点比较君子,还是由着本能再拉进点两人的距离。
“刚刚有个陷阱旁边长了株苍耳,你帮我看看头发上有没有粘上。”陆久垂着脑袋,好方便沈迁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脑勺。
沈迁轻舒了口气,说不清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等了一瞬才给陆久检查脑袋,“是有两个。”
苍耳拿下来,陆久的头发也被带下来两缕,他也不在意,胡乱地缠进发带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小布包,展开递给沈迁,“我们一人一块。”里面包着的依旧是两块硬饴糖
沈迁拿起一块放嘴里,熟悉的香甜味在唇舌间蔓开,他想了想,问:“你喜欢在山里吃糖?”
陆久愣了下,想着要怎么说,略微理了下思绪后,决定从头说起,反正时间还早,他们也没有别的事情急着要去做。
他说:“我叔家有个大我一岁的堂哥,奶奶觉得糖这样金贵的东西,得留给孙子吃,我一个哥儿吃了是浪费,就算年节,村里人给的糖,我也只有来山里干活时躲起来吃才敢吃,后来分家了,我自己能打猎换来银钱,便会在打到满意的猎物后,奖励自己一块糖。”
沈迁没想到是因为这样,道:“以后我会一直给你买糖。”知道这些后,他觉得聘礼里的那些糖少了。
陆久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馋了,又觉得高兴,笑得眉眼弯弯的点头答应,“好。”
沈迁想起两人初见那日,陆久本来已经离开,却又突然回身,他想到了什么,“所以那天你问我觉得你怎么样,是因为听到我说要分家?”
陆久也没瞒着,垂眸道:“当年我娘生病的时候,如果已经分家,我们自己有钱请大夫,说不定我娘不会死。”
所以听到沈迁说要分家时,他没忍住停下脚步,虽然沈迁没答应用跟他成亲的方法脱离沈家,但结果差不多,沈迁从沈家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