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卿在说完那一句话后,无论盛子扬如何再问,都不肯再多说一句。盛子扬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快步跟在沈风帘身后,想要立刻看一眼棠卿口中的“好东西”。
沈风帘带着几人进了一旁的密林,她轻轻喊道:“阿峋。”
她一语言罢,白峋便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白峋轻轻握住沈风帘的手,开口打了招呼:“晏师兄,盛师弟。”
晏敬时很有修养地问道:“这位是?”
而盛子扬就没那么礼貌了,他目光在两只紧握的手上徘徊,随后不悦地开口道:“干什么呢?又是一个来占便宜的?你套什么近乎啊,赶紧把手撒开。”
白峋也没生气,事实上,除了看向沈风帘时,他的目光有些柔和,其余时间,白峋似乎一直是那个表情。他语气平静,吐出几个字:“我是白峋。”
此话一出,连平时一向沉稳的晏敬时,也忍不住投来探寻的目光。盛子扬则更是直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实在没法把他和那只格外凶狠的白猫联想到一起。
他说:“我不信。”
下一秒,在一瞬的金光中,一头身形巨大的白虎便出现在了盛子扬面前,他投下的阴影把盛子扬完全笼罩,那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更加显眼。
盛子扬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脱口而出:“什么……东西?”
晏敬时回答:“金瞳白虎。”他愣了一下,又问:“这世间还有金瞳白虎?”
“白峋是最后一只金瞳白虎。”沈风帘回答,她伸手揉了揉它长长的软毛,轻笑着问盛子扬:“你现在信了吧。”
盛子扬终于明白刚刚棠卿说了什么,她说的是“一只姐夫”,盛子扬点点头:“信了。”他看着这只在沈风帘傍边温顺无比的大猫,点点头道:“还挺威风的。”
没人能拒绝猫,更何况这么大一只。
盛子扬问:“我能摸一下么?就一会儿。”
棠卿举手:“我也要!”
白峋没有反应,但从他的眼神中,棠卿读出了浓浓的拒绝。沈风帘觉得好笑,但她还是说:“阿峋,要不……你让他们摸一下吧?”
巨大的虎头蹭了一下沈风帘,像是撒娇一样,但最终也没有拒绝。白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视死如归。
在盛子扬和棠卿沉迷银白色大猫的时候,晏敬时问道:“怎么回事?柳浩风说的妖丹,是他的?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想要回妖丹,才……答应了亲事?”
白峋从前身上毫无妖力,否则,晏敬时不可能发现不了。
沈风帘点头承认,她缓缓开口:“从前,白峋失了妖丹,我也没什么其他好的办法,便只能……那样养着。倘若不成亲,我一辈子也没机会把妖丹从柳菱歌那夺回了。”
“几年前莫怀哲向我示好,我总想着这便是机会,可后来我才明白,他也并不单纯,这倒是让我……毫无愧疚了。”
晏敬时自觉没有资格评价这一切,他只说:“如今你能得偿所愿,便好。时间也不早了,今日你倒是忙得很,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风帘颔首,她轻唤:“阿峋,我们走吧。”
白虎飞快地冲了过来,他被那两位“骚扰”,避无可避,此时沈风帘的一句话,终于把他解救了出来。他用脑袋轻轻顶了顶沈风帘,把她驼在自己的背部,猛地冲了出去。
山风带来沈风帘轻轻的惊呼:“阿峋,别闹了,快变回来,一会儿吓到山上的小弟子。”
棠卿没忍住笑了出来,今夜月色明朗,犹如她此刻的心情。
*
翌日。
郑麟果真寻来了乌生,乌生顶着黑眼圈进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一侧的棠卿和沈风帘,他顿了下脚步,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
柳浩风也算得上器重于他,经历过昨天一事,倘若有心人拿此说事,他便是惹上了大麻烦,弄不好还要因此丢了性命。乌生一整夜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哪成想一大早便被郑麟叫到此处。
郑麟从昨日忙到现在,床都没有沾一下,他拧了拧眉心,没注意到乌生的紧绷,沉声问道:“乌生,她们有些事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可以。”
沈风帘怀中又抱着白猫,她抬眼望向乌生,问道:“我只是想问,你在替柳菱歌寻药的时候,可否见过鎏金兽?”
乌生明显一愣,他本以为沈风帘会就此发难,却没想到她问出了如此问题。他快速地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答:“见过,淮水城外有一处沼泽,那里布满瘴气,鲜少有人进入,我们便是在沼泽深处见到鎏金兽的。”
他恨不得一股脑把话都倒出来,来以此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性,“我们从东边进入沼泽,向西走了大概三天,才遇见它。只不过,鎏金兽胆子小又速度极快,我们也只看到一眼,它就又不见了。”
沈风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