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山挖了几个坑,像是如果兰鸢山不同意,就是不为大周的万里江山着想,就是不盼着国本稳固,直接将他推上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界。
兰鸢山闻言,冷笑一声:
“你少放屁。”
丞相:“..........”
他只会文绉绉地骂人和阴阳挤兑人,如今身居高位,也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粗俗地骂过了,登时双颊涨红,气的胡子直抖:
“殿下,你怎可如此无礼!”
“若旁人以理待本王,本王自然也以理待之。”
兰鸢山道:“可是有些人就是要蹬鼻子上脸,就是要自己讨骂,就是给脸不要脸,本王又有什么办法?”
“你.........”丞相被兰鸢山这么指着鼻子一顿骂,登时脸上挂不住,差点气晕过去。
被身边的其他大臣扶起来之后,丞相不禁泪流满面,趴在地上,苦心劝道:
“陛下,老臣真的是一心为了大周着想啊!若陛下不信臣,臣宁愿........臣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以示清白!”
皇帝看着殿下乱糟糟闹哄哄的场面,无奈地扶着额头,正想劝丞相不要冲动,就听兰鸢山说:
“撞呗。本王听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本王算了算丞相的年纪,也差不多该死了,否则任由一个贼在大周朝堂胡言乱语,扰乱朝纲,那岂不是对不起祖宗,更对不起打下江山的太祖女帝。”
兰鸢山说:“既然丞相这么为大周江山着想,那不如就去死一死。”
他拱手,很客气道:“本王,恭请大人薨。”
皇帝:“..........”
丞相:“.........”
兰鸢山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连皇帝反应过来后也有点生气了。
他一拍椅子,在丞相哭着要去撞死、群臣阻拦的声音中,大怒道:
“老四,你别以为你立下战功就可以在朝堂上放肆!”
他沉着身道:
“四皇子居功自傲,言出无状,甚是可恶,来人,将他拉出殿外,杖责十下!”
“是!”
话音刚落,殿外的御林军听令走进殿内,直接伸出手,想要将兰鸢山拖出去。
兰鸢山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站在他身前的兰鸢瑛拔出剑,厉声道:
“四殿下如今是三军主帅,本公主看谁敢动他!”
眼看着六公主已经拔出了剑,周围的武将也纷纷拔出剑,围在兰鸢山周围,盯着靠近的御林军,眸色沉沉,像是要是那些御林军敢动兰鸢山一根头发,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那些御林军的手指。
御林军统领:“...........”
他有些为难,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些护主的武将,也不可能当众伤了六公主,但是违抗君令同样也是死罪,只能抬起头,一脸为难地看向皇帝。
皇帝看着殿下的武将一个个举着刀剑,拼死护着兰鸢山的模样,气的大怒不已,脸色青黑:
“大胆!大胆!”
他气的连头顶的冠冕都差点掉下来:
“这是朕的朝堂!你们是朕的臣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你们竟然敢为了他将朕的命令抛在脑后,你们是想造反吗?!”
武将们不说话,亦不放下手中的剑,两拨人举剑对望,眼底满是警惕和敌视。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皇帝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兰鸢山,怒不可遏,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老四,朕看你是铁了心要和朕做对了!”
他气急败坏道:“朕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兰鸢山笑,毫不客气:“子不教,父之过。”
“你!”
“陛下!”正当皇帝气的两眼翻白,就要晕过去之时,眼看着针锋相对无法收场,忽然间,一阵平和的男声穿了过来,透着温润如玉的冷静:
“臣有话要说。”
兰鸢山闻言,动作一顿,只觉这阵男声有些熟悉,忍不住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皇帝抚摸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只觉自己真的要气厥过去,听见有人说话,没好气道:
“说。”
站在队伍中后的池若学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
“臣认为,不应让皇长孙入嗣太子一脉。”
池若学入朝堂甚至还没到半年,皇帝都还没把他混个脸熟,其他大臣也看着他,满脸不屑,似乎是想听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新晋官员能说出什么话来。
皇帝隐约想起来面前这个白面书生好像是他今年钦定的榜眼,当时他还极其欣赏这个白面书生的才华,本想点做探花,并将自己的双儿许配给他,但池若学却说家中已有妻室,所以坚决拒绝了。
思及此,皇帝莫名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