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舆图轮廓。
“这是作何?”范增出声问。
“给你讲一下,要反秦,如何成功。”徐希嫌弃道。
范增:“???”
徐希直接开讲,“大秦如今江山不稳,刚刚统一,民心不归,然经过十年教化,治地强民,不少百姓都过上了比之前富足的生活,起码温饱不成问题,天灾也不再害怕。不少百姓都认可始皇帝乃明君贤君,横扫六合乃是停止六国战乱,给他们粮种让他们吃饱穿暖活了命。此乃民心也。”
“而朝中大臣,即便在朝中打掉头,都心向大秦,心向始皇,文臣武将各司其职,治国的治国,护国的护国。此乃软硬实力也。”
她不愧是秦国的女丞相,看到的问题都不一样。范增倒是镇定下来,听她讲。
徐希抬眸问他,“你要反叛,会从何处下手呢?先生但说无妨,此乃你我二人辩学推演而已。”
范增不信她,反问,“如果是徐子,你要反叛,会从何入手?”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徐希不紧不慢的写下这句。
“哦?”范增假意不解。
徐希直接在舆图上画圈,“地势决定,从北往南打,占据北方中原优势,比从南往北打要更容易。你若选南方,天然优势便在于野战。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粮草、兵力均来自于民,所以,第一步,不仅是积粮,亦是积人。”
“人多了,筑起高墙,内外隔开,庇护百姓,使其安居乐业,教化百姓,使其归心,亦使其成才得用。传扬美名,自有来投的百姓壮大队伍。”
“有人就有兵力,需要兵器甲胄,最好先占据一座矿山,铜铁最好,若是金银便与人交易,为防显眼,可鼓励开荒,让百姓以他们之名去购买铜铁做农具,再回收农具打制兵器甲胄。前提是你把庶民当人,爱民如子。”
“第三步,无论谁问,谁试探,都不承认有称王之心,仁爱大义的旗子扯好,上恭下谦,敬天爱地,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安稳。即便别人起兵,你也是劝阻的那一个,为天下百姓好,坚决不打仗,战乱伤民。”
“如此贤名出来,再招募一些有野心的谋士和将领,平息战乱就退回根据地,使天下百姓思君念君盼君。最后积攒足够实力,举起正义的大旗,逼不得已出兵清君侧,平天下,救万民。再逼不得已被万民请命送上帝位。”
她说着,手中碳笔画着,箭头直指咸阳王宫,重重画下一星。
范增心下震撼,面上不显露,冷笑,“纸上谈兵耳。”
“你觉得行不通?还是认为其他人不会反秦?”徐希问。
“看似有理,却行不通。”范增摇头。
“请先生赐教。”徐希拱手。
“赐教不敢,老夫一把年纪,亦不反叛。”范增给自己倒了盏茶,不紧不慢的品着。
徐希盯着他半晌,“忘了重点,你活不长。”
范增一口茶几欲噎死,青着脸瞪她。
“我年纪轻轻就著书立学,身负大才,尤其气盛,还请先生勿怪。”徐希笑嘻嘻的告罪。
“那大才徐子,还有什么良策?”范增追问。
徐希重新画,“广积粮,高筑墙,拉着名义的大旗,立昔日楚王后裔为楚王,凝聚旧楚势力,诛暴君,收复失地,报国仇家恨。另与其他旧六国势力守望相助,收揽人才将才,搅乱浑水之后,灭掉其他旧六国势力,杀掉新楚王,拿禅位书自立为王。”
范增心惊,这是他心中谋划的复国之路。
“但有个致命问题,始皇不死,大秦不乱,秦军有天雷仙丹,你拿什么去填?”徐希沉声问。
范增呼吸凝滞。
“你只能拿人命去填,送今时今日过上安稳生活的楚地庶民上战场,以血肉之躯对抗天雷仙丹。反的是秦,还是盼望安稳的百姓黎民?你楚国贵族的国仇家恨和权柄当真那么重要,要千万百姓以性命相抵?”徐希冷笑质问。
范增目光阴暗锐利的盯着她,心中杀意升腾。若反秦,徐福必杀!
徐希对视他的眼神,“不妨让我再给你推演一下,你要投项家,但项梁在服刑,项羽不知所踪。目前你身边的项伯、项庄都是废物,不足以成大事。此事只能靠项梁、项羽。项梁服刑苦役八年,早已不具备带兵之力。项羽性情冲动,满心仇恨,虽力大无穷,亦学了治地强民和兵法谋略,却命中早亡,无帝王之相。”
“徐子又怎知天下后事如何。”范增抿着唇问。
“因为我没你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仅自己蠢,还瞎,看中了一帮废物,哪个都撑不起天下重担!”徐希直接放话攻击。
范增脸色一下阴了,“徐子可不要妄言,老夫从未想过反叛。”
“你没想过反叛,却找我套话,套出两个良策。试问先生准备作何啊?”徐希一个大帽子盖上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