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怪不得关校长对我转变了态度!
呵呵,这说明,本来我就干得不错?
有一点她很得意,那就是,学生挺喜欢她的,她的课上没有睡觉的。
首先,她给每个学生都起了英语名,而且奇迹一般,短短几天她就全记住了。
真的很奇怪,学生的汉语名她记不住也对不上号,但是他们的英语名就很好记。
上课的时候提问,就喊他们的英语名,学生个个很高兴。
课堂气氛那个热烈哟,你这里刚提问个问题,他们往往来不及举手,就很踊跃的喊出答案——从外面听自然就乱哄哄的;另外她讲课活活泼泼的,从讲台上蹦过来蹦过去,一会儿,一会儿台下;而且尽可能不枯燥,尽可能生动幽默,比如讲到单词“iron”,她就学收破烂的大声喊“any old iron!any old iron!”,好玩死了!逗得学生直笑。
那天苏宛如去东楼教务处,从窗户里看到高二的一个班在上语文,天呐,暮气沉沉,死气沉沉,竟然一大半学生都在趴着睡觉,而她的课上,一个趴着的也没有,那学生一个个眼睛闪闪亮,脸蛋儿红扑扑,要多精神有多精神,笑嘻嘻地望着她。
你叫他们读,他们就大声读;你领着他们读,他们就大声地跟着读——望着他们的小脸儿,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心里莫名地幸福……
还有一点,苏宛如很觉得自己做得很好,那就是,她高度重视听说。
你总不能只会人家做题只考试做题,不会用英语交流吧。
她叫孩子们轮着做课堂报告。
那些语法差的,写作能力差的,就叫他们先写下来,她给他们改,改完了再叫他们背下来,然后上讲台上说;
她自己也每天坚持讲,每节课都说一些活生生的英语,比如某天现实中发生的很重要的或很有趣的事,讲的同时把生词关键词写在黑板上,一来扩充孩子们的词汇量,二来也既锻炼了孩子们的听力,一举两得。
还有,她把两篇课文——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也就是阅读,跟口语结合了起来。
在讲课文之前,她先提出几个问题,然后让前排学生转过身去,和后排的学生面对面讨论——她始终相信,外语这东西,看懂是假的,听懂也是假的,只有说出来才是真的;而你一旦能说出来,作文还能不会写吗?
……
这天,关红梅通知她,叫她准备一下,校领导和英语组要听她的课。
“用不着准备,随便吧。”苏宛如笑笑,“我早就适应了天天被监控……”
关红梅撇撇嘴。
“到时候人很多的……我建议还是准备一下,最起码告诉学生,到时候别太皮……”
“哎呀领导,我倒不嫌他们皮……”苏宛如搔搔头皮,“要不,顺其自然吧……”
她现还在想象不出,站讲台上被一群专家审视着是什么感觉。
谁知这消息在班上一说,那些学生娃居然热情地给她出主意。
“老师,会的举右手,不会的举左手,反正有听课的都得举手……”
“晕!讲课的时候我才不管你们左手右手呢……谁叫你们不会的也都举手……”
“老师,你要事先安排好谁谁谁回答什么问题……无论叫谁干什么都要事先安排好。”李媛说。
“啊?不行不行!”苏宛如立刻予以否定,“我可记不住谁谁谁回答哪个问题,那么多呢!……”
“哎呀老师你不知道,听课都是这样的!”
“那不叫作弊么?”苏宛如瞪着眼问,“你们这是教老师作弊呀?”
想当年上初三的时候,苏宛如的语文老师叫她事先写好作文,背下来,然后人家听课的时候叫她起来作“口头作文”……估计别的同学也是安排的,反正那些听课的老师看得一愣一愣的……下了课,他们个个摇头叹息:
“唉,人家一中的学生,咱是不能比!”
这不就叫弄虚作假么!当老师的弄虚作假?!
但是后来那个老师成了名师……
与之对比,那个年轻的物理老师,事先压根儿就说要听课的事,满屋子人听课的时候忽然叫她起来描述物质有多么多么小……
她平常很有想象力,语言表达能力也不错,按说这活儿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粒花生米,可当时万分紧张,就那样傻愣愣地站着,红着脸,半天只憋出一个字,“埃”——一个非正式计量单位,一百亿分之一米……
在场的大概都憋着笑,可能这事儿很多年里都是个笑话……唉,她那回真没给老师长脸……
但,因此此她却一辈子尊敬那个物理老师!
“哎呀,老师,你不知道!听课都是这样的!”李媛撅着小嘴,“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
“荒唐哦!还有学生教老师弄虚作假的?!”苏宛如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