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的男人眼睛圆睁,像一条毒蛇一般看着他。
“大人,他诬陷我!我从未做过那些事,求大人为我做主,这样的人就应该抓起来,一辈子都不要放出来。”
浑蛋,居然真的敢告状,别给他机会,他要将人杀了。
他坚信自己的猜测准确无误,于是毫不犹豫地向太子告状。
可惜这次他猜错了。
太子立即传唤了护卫,“将他拿下,严加审问!”
身着干净的男人此刻却满脸惊愕,被护卫强行带离房间。他如梦初醒,开始大声叫喊。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我要求见县太爷,请县太爷为我做主!”
太子听后冷笑一声,命令道:“将他与县太爷一同关押!”
“是,主子!”
房间里,众人终于感到了恐惧,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斗大的珍珠般滑落。这群衣着简陋的人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随后,罪行一个个被揭露出来,共有五十多人被抓捕,这些人不止身上有命案,也是县太爷得力下属,做了很多坏事。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形成了一道道雨幕,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些被抓的县太爷爪牙送行。终于,这些作恶多端的人被全部关押了起来。
太子转向身边的官差,沉声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对澧县及附近村庄比较熟悉的人?最好是对灾情了解得比较深入的。”
有一个官差走上前,“大人,属下得知有一人对灾情了如指掌,他竟大胆预言,不出三日,那座最大的堤坝将会崩溃,建议县太爷将周边的百姓们全部撤离。”
那人说得有理有据,但是县太爷不信,当然,也是县太爷不想信。
除了澧县县城之外,周边村落百姓数量也在一万以上,这要怎么安置?
在县太爷看来,灾情死人已经是常态,和吃饭睡觉差不多,只要死亡的人数不至于太多,还能上报朝廷要银两。
太子微微点头,对这人的洞察力颇为满意。
“去,将他带来。”
官差们面露难色,相互间交换了眼神。
太子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人没在澧县吗?”
“回禀大人,人确实在澧县,只是他被县太爷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关进了大牢。”
太子无语,一瞬间不知道该说县太爷是聪明还是蠢。
“将人放出来,另外,若牢中有被冤枉的无辜者,也一并释放,但是……”
太子的眼眸阴寒,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官差。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剑,让人不敢直视。在太子的注视下,众人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树叶,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若是有人不是被冤枉的,本大人必然会让人重新审,你们也躲不过去。”
“大人放心,小的们绝不敢有误,一定尽心尽力。”官差们纷纷点头哈腰,急忙应承下来,随后转身匆匆离去,去领出那位被冤枉的人。
林二坐在牢房的阴暗角落,头顶是破旧的棚顶,污迹斑斑,雨水渗透而下,墙角长满霉斑,整个牢房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怎么洗也洗不掉,它就像这澧县,总有一张无形的网,将百姓紧紧束缚,让人无处可逃。
对面牢房里的人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你还在念念不忘那堤坝之事吗?放弃吧,县太爷不想让你做的事,你绝对没有机会的。”
林二喉咙滚动,张嘴说出沙哑的声音,“那可是上万百姓啊,只因为县太爷一句留守的命令,就要身死吗?”
“这帮当官的不拿百姓的命当命,就像蝼蚁一般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可是……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世间明明也有公正无私的好官,为何澧县的父母官却是个贪婪无度的暴君?
他紧咬牙关,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愤怒。倘若他还有机会重见天日,他誓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澧县这片土地上长大,早已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从那时起,他便立下誓言,誓要改变澧县的悲惨现状。
可是长大以后,他才知道有一些东西不是一个人有才能就能改变的。
怪不得每次提到县太爷的名字时父母的神情会变得凝重,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恐惧。
年幼的他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成长的脚步让他逐渐揭开了这层迷雾。原来,那恐惧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自心底的真实感受。
少年身形瘦弱,与澧县众多难民无异。曾经,他的家境颇为殷实,家中藏书丰富,澧县也是个风景秀丽的美丽地方。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对面的男人沉默良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悠远,“若是想改变现状,那么你就变强吧,要不选科考一路,要不坏的彻底!”
林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这些年来的坚持和信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