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卿扶住车:“咋回事咋回事,木冬?”
木冬:“有埋伏。”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容毓忽然扑向福宁,摁着她的头往下,一起趴在垫子上。
一只长箭猛地钉在车内壁上。
箭尾的长羽还在空中颤动。
陈少卿:“娘的!谁啊!敢埋伏老子!”
他猛地掀开车帘子出去,两只长箭直喉咙,人立马缩了回来。
嗖嗖两声又钉在车厢内壁上。
离容毓只有一寸远。
他的表情极其严峻,车窗外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听脚步声不少于十五人。
而他们只有一个木冬。
苑福宁竖起耳朵,咽了口口水,“来了二十个左右。”
她看着容毓:“两个在树上,离得不远,有箭。”
陈少卿慌了。
“我只会爬屋顶,不会打架,怎么办。”
容毓慢慢蹲下身子,看着苑福宁,把放在座椅下的长剑抽出来,塞进她的手里。
“一会儿我和木冬出去把人引走。”
他:“你会驾马车吧?直接走,不要管我们。”
苑福宁紧紧攥着剑柄,耳边都是长剑的呼啸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的手有一半覆在容毓的手掌上。
福宁:“你自己小心。”
这一刻,不管他是季思问还是容毓,她都希望他平安。
容毓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拔下插进车厢壁的长箭。
人窜出马车的一瞬间,陈少卿嗷一嗓子。
“我怎么办?!”
苑福宁抓着他,“咱们俩一起,你在车厢里不要动。”
容毓的身影动得飞快,杀掉一个黑衣人后抢了他的剑 ,然后和木冬一起借力跃到不远处的树上,解决了弓箭手。
苑福宁看准时机,从车厢里爬了出去,拿起长鞭猛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车往前一耸,差点把陈少卿给摔出去。
这条小路很窄,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苑福宁咬咬牙,又一鞭子下去了。
陈少卿爬起来往后看,竟没一个人追过来。
“这帮人不是冲我们来的。”
苑福宁:“最近的容家店铺在那?”
陈少卿:“什么?”
苑福宁:“我问你最近的容家店铺在哪?!”
她不会打架,陈少卿也不会打架,留在那也是添乱,还不如去找外援。
陈少卿也钻了出来,就坐在她的旁边。
他极其严肃,“给我,我来赶车。”
城内扶州书院外——
书院外的山东馆子,依旧人头攒动。
赵衡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这会儿正是书院散学休沐的时辰,三三两两的姑娘小子背着书簏往外走。
赵衡淬了一口。
“丫头念书,伤风败俗的。”
秦立指着一个人:“爷,这就是苑家的小子,苑敏学。”
赵衡望过去,那小子个头挺高,有些瘦削,但小脸还肉嘟嘟的。
旁的小孩儿都左顾右盼,只有他目标明确,径直回家。
赵衡:“他自己回家?”
秦立点点头,“苑家没人接,从来都是自己回去的。”
他补了一句,“不过有时候白明珠会来。”
赵衡吃花生米的动作一顿,“白明珠现在在哪儿?”
“还在山梨子巷调查呢。”
赵衡点点头。
店家端了一盘肥硕的肘子来,秦立忙不迭的推到他眼前,颇有几分奉承。
“爷,您尝尝,这家店主是咱们府衙门口山东馆子的弟弟,他肘子做的更好吃。”
“不比玉满楼的差。”
秦立殷勤的帮他分开骨头,又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里。
赵衡也给面子,低头就咬了。
果然唇齿留香。
他满意的点点头。
秦立嘿嘿一笑,“没骗您吧,真是好吃。”
赵衡:“爷叫你顶罪,你想好了没有。”
秦立夹菜的手一顿,放下筷子。
“爷,我想了,你说的话我不敢不从,只是家里的老母亲还在,我”
赵衡打断他。
“老母亲我会叫人帮忙照顾,你信不过我?”
秦立陪着笑,“不敢啊爷。”
赵衡:“你要怪就只能怪白明珠,是他非要从你的宅子开查,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查到我们身上吧?”
“这么多年,我们家给你花了多少银子,你心里也清楚。”
“是时候该用用你了。”
秦立没什么话说了,想了半晌,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