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对面人数绝对不少,虞安歌一行人瞬间紧张起来。哪怕虞安歌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在极度危险面前,她还是将手放在腰间的疏狂上面,只等那些人靠近,便拼死一搏。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放缓。对面也很谨慎,看得出来彼此都很紧张。虞安歌屏住呼吸,听着对方的动静,耳畔除了蝉鸣蛙叫,夜鸦啼鸣,忽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虞安歌的眼眶一热,当即起身唤道:“爹爹!”那边人也霎时激动起来,趟着草木便奔了过来,林间月色朦胧,古旌点燃了火把,照亮了这一方天地。虞廷看着倒在草窝里,满身是血的女儿,一时间心都要碎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虞安歌面前,满怀关切道:“安歌!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古旌将火把交给身后人,也围在虞安歌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虞安歌摇摇头,满眼通红对虞廷道:“我没事,我没受什么伤。爹,快点儿带人去盛京支援!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虞廷安抚着虞安歌道:“爹爹知道,这就去。”虞安歌赶紧拉着他道:“我也去。”虞安歌始终不愿意相信“南川王中箭身亡”这句话,她一定要见到商清晏,确认他平安无恙,才能安下心来。虞廷看着虞安歌脸色发青,双目布满红血丝,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知女莫若父,虞廷当即道:“我知你担心盛京城的人和事,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经不起再奔波劳累。”虞安歌含泪摇头:“我可以的。”虞廷态度强硬起来:“倘若你半路脱力,岂不会拖慢我们的脚步再说了,你这样子便是到了盛京,也应付不来一场厮杀。”虞安歌哪怕再担心商清晏,此时还尚有两分理智,知道爹爹说的是对的。她要是强行过去,只会拖累旁人。虞廷见虞安歌妥协,便唤来古旌:“你好好照顾安歌,我带人杀过去。”古旌道:“安歌交给我,大将军尽可放心。”时不我待,虞廷当即招呼人出发,只是走之前,虞廷将古旌单独叫了过去,低声吩咐道:“一切等我消息,倘若事成,你便带安歌入京,倘若...倘若不成,你便带着安歌安和走得远远的。”古旌只是道:“我等大将军的好消息。”虞廷又道:“另外,安歌虽然说她没受伤,但你看安和都伤成那样,安歌在狱中必然受了磋磨,一会儿你莫要听她逞强,定要好好看看她身上哪里有伤,及时包扎。”古旌点头:“大将军放心,我会照顾好安歌的。”而虞安歌那里,竹影也围在虞安歌身边单独讲话。竹影将虞安和背出盛京后,便四处寻找神威大将军的踪迹,日暮时会合,将虞安和安顿在一户农家,然后便随着神威大将军的军队赶回盛京。虞安歌红着眼眶道:“他们都说南川王中箭身亡,我不相信!”竹影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晴天霹雳:“我也不信!主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竹影五内俱焚,同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主子心怀大志,岂会折在这里虞安歌沙哑着嗓音道:“竹影,你去盛京,将他全头全尾带出来!”虞廷那边已经骑上马,准备出发,竹影对虞安歌道:“虞小姐放心,我定会将主子平安带出来!”说罢,竹影也骑上走,随着队伍走了。古旌带了几个人过来,蹲在虞安歌身边:“安歌,你哪里受伤,我为你包扎。”虞安歌下意识想说没事,可一想到那句“南川王中箭身亡”。她的心一下子便痛了起来。她紧紧攥着衣襟,恨不得将这颗心剖出来,让它不要再这么痛下去了。古旌看着虞安歌的样子,一下便着急起来:“安歌,你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虞安歌含泪指着自己的心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虞安歌压抑的哭声让古旌心头一凉,但古旌还记着神威大将军的话:“安歌,我先带你离开这儿,去找你哥哥,给你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虞安歌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急切对古旌道:“古旌,你能掐会算,快帮我算一卦,商清晏到底有没有事。”月色如银,虞安歌眼神仿佛吞噬了无尽的黑暗,只怕一点点,便要走火入魔,神情崩溃。古旌看着虞安歌这副样子,哪里还猜不出来前因,但他便是心里再不甘心,再不高兴,也只能先顺着虞安歌。古旌问道:“你可有南川王的生辰八字”虞安歌摇头,恍然意识到,这么久了,她连商清晏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商清晏也从来没有向她提过,想来是明帝驾崩后,商清晏遭众叛亲离,没有一个人关注过,久而久之,商清晏也不再过生辰了。虞安歌的心又是一痛,那个人屡次为她冒险,不惜打破筹谋了多年的计划,也要将她从狱中救出来,如今更是生死不知,她却连商清晏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虞安歌道:“没有八字,不能算吗”古旌看着虞安歌近乎崩溃的神情,哪里敢说不能“能算,能算!没有八字也能算。”虞安歌道:“那你快算!”古旌当即席地而坐,让虞安歌随便说了几个字,便用梅花易数推算起来。古旌随着父亲学卦,上的第一课便是要修炼超然玄妙的气质,不论卦象如何,都要让求卦人从算卦人的飘飘然的行为举止中,不明觉厉。眼下夜色空蒙,四周寂静,唯有蛙鸣蝉嘶,古旌虽然身着盔甲,但头发还是挽成道士髻,推演之间,神色肃穆。片刻后,古旌收手,对虞安歌低声道:“有惊无险,你放心,南川王没死。”也不知虞安歌信了没信,听了这句话,脸上的哀戚依然没有消失。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