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比首都的要新鲜的多,苏止眼睛看不见,但是经过这半天的视力封闭,她觉得自己的听力变得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她甚至能听见细微的虫鸣声。
如果苏止猜的不错的话,她所在的楼层是三楼,按照苗疆人的习俗来看,她们房间的所有布置几乎都是木质家具,极其容易发出声音,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
她完全不可能有安然无恙逃出去的机会,甚至连房门都很难出去。
苏止留在这里无所谓,毕竟司婪是她的攻略对象,但是她的那三名舍友她不能坐视不管,如果真的有机会离开的话。
“阿止姐姐,我进来了。”
司婪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药汤表面漂浮着一股白白的水雾,闻起来有些清凉甘甜。
“阿止姐姐,我给你煮了药汤,是清心明目的,对你的眼睛很有帮助,快喝了吧。”
“谢谢你。”
苏止端坐起来,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药吗?闻起来好香好甜啊,很像我小时候吃过的糖。”
苏止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有点饿,再加上不久之前她又喝了很多米酒,现在昏昏欲睡,连坐都不想坐起来。
司婪把一个绣花软枕放在苏止背后让她靠着,伸出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扶住了苏止的手腕:“阿止姐姐,你不要动了,我来喂你吧。”
“这怎么行呢,”苏止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有不停要喂自己东西的癖好,她完全可以自己喝下去的,“我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眼睛受伤了,又不是一个残废,你这样的话,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可是阿止姐姐,我真的很想帮助你做一些事情,”司婪的声音听起来很诚实,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破绽,“我从小就生活在青江寨,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生人来到这里,我很喜欢你的。”
苏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只不过这一系列小动作全部都被司婪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
“阿止姐姐,你别嫌弃我,我爹娘都不在了,我一个人自己把自己拉扯到现在这么大,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拥有一个好朋友。”
司婪的嘴里吐出楚楚可怜的话语,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紧盯着苏止,鲜红的唇瓣如同淬过毒的红色曼珠沙华,雪
白的贝齿含在嘴里,唇角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好啊,我还挺喜欢交朋友的,”苏止的嘴唇微微翕张着,从嘴里轻轻吐出一番话,“我刚才听你说你今年十八岁啦,我已经一十一了,比你大四岁呢。”
“阿止姐姐看起来年龄很小的样子呢。”
苏止知道对方是在变着法地夸她年轻,唇边的笑意更深:“那等我眼睛好了之后,你带我在你们苗寨好好玩一玩行吗?”
她长到这么大,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旅游的地方不计其数,但是却从未想到过苗疆这个地方。
在苏止的印象中,她对于苗疆文化更多是养蛊,和其他人多年以来流传的偏见一样。
如果不是暑假前魏然突然提起她奔现的网友是苗疆人,还说青江寨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所以几个人一时心动就决定暑假自驾游来苗寨玩。
“好啊,还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留在这里呢,阿止姐姐是第一个。”
苏止听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大概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但具体什么原因她也不太清楚。
如果不是昨天夜里她救了自己,说不定苏止刚来这个世界就要空手而归了,现在却明里暗里透露着不想让她离开的语气。
难不成她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什么神秘的祭品?
又或是看她皮相还不错,准备把她骗到苗寨里给人当童养媳?
该不会是要让自己给她某个哥哥或弟弟配冥婚吧。
苏止在心里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预想了一遍,却忘记了自己蒙着眼睛,所有的小动作小表情全都从下半张脸上透露出来了,正好被司婪全部收入眼中。
“阿止姐姐,药汤快冷了,我来喂你喝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苏止的脸因为害羞而泛着淡淡的粉色,她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谢谢你呀,你人还挺好的。”
“不客气。”
司婪的眼睛因为过于激动而逐渐开始泛红,她颤抖着手指捏住勺子柄,舀起一勺漆黑的药汤,强压住内心的翻涌,语气平稳道:“阿止姐姐张嘴。”
苏止闻言乖巧地张开嘴巴,淡粉色的唇瓣翕张,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牙齿后面藏着粉色小巧的舌尖,看得司婪的眼睛逐渐变成了猩红色。
药汤入口后,苏止唇齿之间都是一股清甜的味道,她喝完一勺轻轻咽进去,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掩映在尚未合拢的衣领中,透露出半块勾人精致的锁骨。
司婪一勺一勺地喂药,苏止一滴不落地将这一碗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