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慈听了金铃的豪言壮语,也并不意外,只是好奇她怎么现在才想采取行动,“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我是没有机会!”金铃一直在想,之前也是有心无力。
先皇虽然英俊体贴,但显然是不好糊弄的,处事作风与郭太后如出一辙,铁腕又精明。
这种性格只有他哄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女人去哄他,至少金铃不认为自己有那份本事。
再加上郭太后在一旁压阵,她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踏错一步,像那次被逮住一样,应慈又有多少辛苦的功劳够救她的,她半点也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头。
反观现在的境况就不一样了,郑太后脾气仁善,没什么心机。皇上长得也算器宇轩昂,还是好说话的,自己如今跟着应慈混了点功劳,以后未必没有出头的机会。
太过出头的应慈现在已经有些焦虑了,“如果我们两个能换换就好了。”
皇上的态度太过热络,她最近连尚纪局都不太敢出去了,生怕撞个正好,皇上再说什么她不能拒绝的话。
姚金铃闻言静默了一会,才道:“如果有个人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那他就不会一直紧盯你了。”
“可是皇上如今尚未有妃嫔啊。”应慈对她的话摸不着头脑。
金铃握住应慈的手,坚定道:“我说的是我自己。”
“你?可是……”应慈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害了金铃。
帝王虽然富有四海,但对不上心的妃嫔可好不到哪去,以前那些采女就是例子,哪个没有野心,登上高位的却没两个。
宫中还有很多冷僻宫室住着以前的太妃们,日子可算不得好,郑太后只是例外中的例外。
“不拼一把,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金铃直视应慈的双眼,半点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你只告诉我,你介不介意我顶替你的位置上位。”
接近皇上最好的路线就是从太后入手,太后又明显喜欢应慈,这样她以应慈的名义靠上去也很自然。
“我又没这个心,有什么顶不顶替的,自然是不介意了。只是担心你会太过危险。”应慈顿了顿道:“说实话,我都不打算成婚了,将荣辱都挂在夫婿身上,感觉还不如在宫中做女官,全靠自身拼搏。”
“不成婚也没什么,六局的尚级女官都不可以成婚,都是寡身一人,哪个过的不好?”金铃自信道:“你放心吧,以后的路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说到这她不由得开始畅想未来,“到时候我做妃嫔,你做女官,我们两姐妹互相扶持,一定会比现在更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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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头脑和学习能力,金铃不如应慈很多,但若论心机眼色,十个应慈加起来也不是金铃的对手。
姚金铃说做便做,趁着最近阮司珍余毒未清,郑太后身边缺少可信之人,她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往郑太后身边凑。
她懂得拿捏人心,又伶牙俐齿,不过几次就讨得了郑太后欢心,时常被召唤陪伴在侧。
太后时常头痛,金铃为投其所好,特意去学了按摩手法。
这日正在侍奉太后,碰巧皇上来请安,顺便与太后商议要事。母子二人不将金铃当外人,也没让她回避。
当年宪宗驾崩,郭太后联合朝臣拥立三皇子穆宗为帝,二皇子夺嫡失败被诛杀,死后连灵牌都不能摆入庙内供奉。
李怡决定给二皇子平反,让他得以归宗列祖,享有香火。
二皇子当初下场惨烈,手下将领更被诬陷涉及洛阳银库失窃一案,悉数被发配边疆。
如今刑部已查明实属冤案,李怡打算拨乱反正,为其平反。
此举表面可以让刑法清明,百姓得享太平。内里是追踪溯源穆宗得位问题,上边继位就是乱的,排在之后李怡得位就不会那么让人诟病了。
见郑太后对此不太感兴趣,李怡说完正事又关心起了郑太后的身体,“皇儿听闻母后时常头痛,今天有无好转?”
郑太妃说起这个就笑的真心了很多,“刚才金铃以推拿为哀家减轻头痛之苦,哀家正打算论功行赏,你说我赏赐什么给金铃啊?”
金铃在听皇上提起银库失窃案时就提起了心,这些年她和应慈情如姐妹,与江采琼也像亲母女一样,自然是知道应慈的爹就是因为此案才被流放的。
当下她便跪求道:“奴婢自己不求赏赐,只望能成全刘尚纪心愿。”
“应慈?”李怡听见与应慈有关,立刻细问,“怎么回事?”
金铃道:“皇上刚才提及的洛阳银库失窃案,应慈的爹正牵涉其中。”
“所以你想朕帮助他们父女团圆。”
金铃含泪点头,这些年应慈再难也始终没忘记与父亲联络,若是能促成此事,她一定很开心,“应慈不过五六岁便被迫远离至亲,这么多年一直牵心挂肠,求皇上成全。”
郑太后感慨道:“金铃心地真好,难为你们两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