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荫下做收尾的针线。
锦鸢起身,向府兵浅福一礼,“稍等,我去去就来。”
府兵侧身避开,根本不敢受礼,拱手客气道:“姑娘客气,我就在内门上等着,姑娘不必着急。”
锦鸢早已同姚嬷嬷说过她出门这事。
当时拨云、竹摇二人也都在。
在转身离开时,却被竹摇拉住了袖子。
锦鸢回眸看她,面上神色温和耐心,声音也柔和着,“姑娘?”
竹摇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转头向府兵又说了句:“辛苦你要多等会儿,我们姑娘要梳妆后再出门去。”
锦鸢:?
她小声说道,“不用了,我是出门看沈……”
“怎么不用?”竹摇快言快语,细眉一挑,“就是因为要出门看他们,才更要打扮的精神、体面,告诉他们那些人,如今他们是阶下囚,你是赵府里风风光光的大丫鬟。哪怕是借了大公子势,也要让他们见了姑娘后心底扎下一根刺,不让他们好过!”
竹摇说的磊落、痛快。
锦鸢先是愣了下,随之是意外。
她明明不曾向竹摇、拨云她们提起沈家的事情,为何…
锦鸢险些没有稳住情绪,眼眶已经发红,“为、为何…”声音先哽咽了下。
竹摇来不及安慰她,拨云也放下了手上的福袋,向着姚嬷嬷看了眼,得嬷嬷点头同意后,也走到二人身边,伸手握住锦鸢的手,语气温柔却笃定,“就是,竹摇说的没有错。咱们院里的姑娘,谁能轻易欺负去!”
锦鸢眸光泪色闪烁,几欲落泪。
但她没有哭出来。
自早上得知沈家的处决后,压抑在胸口的浑浊似乎一下子散尽。
锦鸢抬眸,望着眼前的姑娘,回道:“姐姐们说得对。”
是沈家险些将她溺死、更是沈家给她下了药当物件一样送给赵非荀——
她为何要躲在人后?
哪怕在他们眼中是她谄媚主子、以恩报仇、背弃旧主,她也要挺直腰板,看着她们绑着枷锁走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