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山在欧阳翊铭身边更多的是帮他处理一些琐事,比如给他修枝整形。作为天地之间自然孕育的神明,牡丹花神一族每次生长时都会浑身阵痛。
今年的春季也不例外,欧阳翊铭的骨节处咔咔作响,他面朝着床褥躺下,后背上长出一些红色的花骨朵,那些花从他的皮肉之下破土而出,当它们钻出来时,欧阳翊铭鲜红色的血液便从那些血窟窿中汩汩流出。
“欧阳大人,这些花儿要剪掉吗?”戚栩山坐在他右侧,她今天的心情很好,角上的紫藤萝花开的极盛,像一条条紫色的脏辫。
欧阳翊铭喘着粗气,他痛得要死,根本就不想理她。见他许久不说话,戚栩山便当做是他同意了。她拿着园艺剪,快速的剪掉那些让欧阳翊铭痛苦的罪魁祸首。
“唔……”被剪掉的花苞连接着欧阳翊铭的神经,他仿佛变成了一条鱼,一尾躺在砧板上任由戚栩山摆弄的红色鲤鱼。
在戚栩山又一次下剪的时候,欧阳翊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戚栩山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也好,顾野也罢,都是一遇到痛苦的事就向女人求欢的邪神,好像这种快乐的事真就能将那些痛苦一一击碎般。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吹的她耳根发热。锋利的牙齿刺进她的左肩,唇瓣的温度烫的戚栩山脸红彤彤的。“翊铭……轻一点,你咬疼我了。”和顾野的血液吸取不同,欧阳翊铭的嗜血是生拉硬拽,将一整块肉从她身上撕咬下来,然后对着变大的创伤口不断进攻,直到露出白色的骨头,他才抬头用那双粉色的妖异的眼睛温柔的看向戚栩山,痴痴地说着:“好甜……我还想要……”
“不行,”戚栩山的态度很强硬,她迅速抽身,站在离他一米半处的地方,“今天只能给你这么多,如果你让我见到顾野,明天可以多给你一点。”欧阳翊铭带给她的伤深可见骨,继续让他这样啃食下去自己恐怕今天要折在这里。
欧阳翊铭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柔和,粉色的虹膜在光的照射下像一口香甜的桃子汁。他艰难地扶着床褥起身,后背上的血窟窿中又有新的花苞正探出头来,他的后背像一颗巨大的沾满血浆的莲蓬,红色的带血的花苞是莲子,是眼球,是欲望。他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到戚栩山面前,然后散开他火红色的长发,亲吻她。
他的吻生涩,舌伸进她的唇中只会贴着她的舌游走,像一条粘人的小狗见到主人一样,他的唾液顺着唇角拉出银白色的透明细丝,迷乱的,完全被欲望支配的牡丹花神欧阳翊铭就这样在他的神妓身上寻找着自己存在的证明。这种场景戚栩山在顾野身上见过了太多次,她的手撩起欧阳翊铭的八字刘海,滚烫的额头上是大朵大朵的红色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牡丹花。
“好喜欢你……”欧阳翊铭咽了咽口水,他还是很想在戚栩山的肩头狠狠地咬上一大口,于是他又往她身前凑了凑。她的却手轻轻地将他推远,趁他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戚栩山用尾巴握住枝剪,然后用尽全力朝欧阳翊铭背后的血窟窿里插去。欧阳翊铭痛得整个人狼狈地跪在地上,他的眉头扭成一个结,不高兴地质问她:“你想干什么?”
“诺!欧阳大人,你抬头看看这个!我帮你把它的根挖出来了。”戚栩山手上拎着一枝牡丹花,它的白色根系长约一米,上面还带着欧阳翊铭的血和肉屑。
欧阳翊铭挑了挑眉,他知道她这种斩草除根式的方法并没有错,这是目前缓解他生长痛的最佳方法了。于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趴在地上让戚栩山将他背后的那些牡丹花全部连根拔起。
“我要下剪了哦!弄疼你了可不许凶我。”戚栩山说着便将剪刀探入欧阳翊铭的血窟窿深处。冰凉的金属遇到温热的软肉害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咬紧牙关,身上的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
这项血腥的修剪工作持续了三个小时,等戚栩山给欧阳翊铭用泡了温水的湿毛巾擦拭完后背,她才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栩山,你要去哪里?”欧阳翊铭喊她。她回头,朝他挤眉弄眼:“欧阳大人这么聪明,这种事情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这几天先不要去,顾野他刚服用完丹药,目前还说不了话。而我正好这几天需要你照顾,等我好了再带你一起去看他。”欧阳翊铭淡淡的对戚栩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