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就只跟我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回来啦。
第一句:刘嫂煮了你爱吃的菜。
第三句:妈妈还忙,你自己洗手去吃。
听阮梨这样又撒娇又抱怨,程雅芝终于放下手中的单子,“你这孩子,妈妈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阮梨不说话,只是弯着笑,枕在程雅芝的颈边,像小时候很多次一样,和程雅芝撒娇。
程雅芝心间忽然涌上柔软,这一次,她的笙笙真的要嫁人了。
不同于当初霍廷年和冯莺登门时的诸事从简,也不同于霍砚舟那日来时的震惊讶异。这一次,所有事都真真实实摆在了阮家面前,仿若开弓没有回头箭。
程雅芝轻抚着阮梨的手背,“你一声不吭跑到苏市去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家商议结亲有多少要准备操持的,光是霍家明天要送来的那些东西,我都得一一提前安排好归处。”
“东西?什么东西?”
“砚舟没有跟你说吗?”
阮梨摇头。
程雅芝想起前不久接到的明婉珍的那通电话。
明婉珍:“我想同阮太太商议一下,礼单上的一应物品是全部送到家里,还是部分直接办理托管。”
程雅芝到现在想起还有些失神,阮梨推了推她,“到底什么东西?”
程雅芝:“聘礼的单子在我房间里,等下你自己去看,一大部分送到家里着实麻烦,还有一些房产、股票什么的,等你结束外派回来,我再找个时间都转在你的名下。”
虽然没见到实物,但只是听着阮梨就觉得离谱,“这么多吗?”
“是很多,但我的笙笙受得起。”程雅芝抬手摸摸女儿的发顶,她从来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但霍家如今摆出的态度,让程雅芝很安心,没有哪个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看重,被珍视。
“笙笙,妈妈这次很放心。”
*
翌日,天朗气清,碧空湛湛,是个春和景明的好日子。
上午十点半,一辆加长版迈巴赫缓缓驶出江南里,熟悉的00006京牌,整个京北权贵圈都认识的车,属于霍家上一任话事人霍靖诚。
霍靖诚这些年深居简出,霍砚舟行事低调,才让这辆载过诸多政要贵宾的车子在库
里吃了多年的灰。
通身漆黑的车身汇入京北最繁华的街道,于春夏之交的暖阳下泛起流光?_[(,它那样吸睛夺目,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一如它今天承载着的重要使命。
加长版迈巴赫之后,八辆黑色轿车尾随,宛如一个庞大车队,沿着京北的中轴线,一路浩浩荡荡驶过。
有网友将照片传到网上,不多时便被闻讯而来的各路媒体转载。圈外人看热闹,圈内人看门道,大家已经私下里纷纷开始猜测霍家突然这样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不多时,就有消息在权贵圈里传开,京00006停在了阮家。
与此同时,一路跟随京00006的记者在霍靖诚下车的那一瞬蜂拥而上。他们被保镖拦住,但依然有人拼命向霍靖诚大声道:“霍先生,能透露一下您此行的目的吗?”
霍靖诚一身深色中山装,头发银白,清矍老眼中淀着岁月的沉静。明婉珍站在他身边,一袭棠紫色旗袍,低调华贵。
后面的轿车陆续有人下来,都是熟悉的面孔。
霍家长女一家,一公子霍廷年和妻子冯莺,常年在欧洲的次女霍臻,霍家老四和太太。
再往后的车里,下来一个同霍砚舟眉眼相似的短发女生,俨然就是霍砚舟一母同胞的妹妹霍静,霍静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的小姑娘,瞧着倒是有些眼生。
而从最后一辆车子里下来的是个同样年轻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目清俊深朗,有记者认出他,正是之前同阮家传出婚约的长孙霍明朗。
霍靖诚冲保镖抬手示意,不许对记者动粗,他和明婉珍走上前,嘈嘈杂杂的声音,无一不是在追问今日霍家为何来此。
霍靖诚停下脚步,眼底纳着慈和,“多谢记者朋友们的关心,霍某今日前来,是为幼子向阮家求亲。”
非常传统且谦恭的回答,也是霍靖诚在媒体面前一贯的风格。
众人讶异,有人敏感地捕捉到“幼子”一字,又看到同行的明婉珍,“是霍砚舟霍总?”
霍靖诚却朗笑,“届时婚礼,还请大家赏光,来喝杯喜酒。”
话落,霍靖诚不再停留,携着明婉珍往阮家别墅走去。
跟了一路的记者这才反应过来,霍家要同阮家联姻的人竟然是霍砚舟!
不,不是联姻,是求娶。
恰逢霍明朗经过,有知道这其中隐情的记者连忙追问,“霍公子,之前一直有传言是您和阮氏千金联姻,怎么……”
“没有的事。”霍明朗停下脚步,单手抄兜,端得是倜傥风流,“之前是谣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