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屈烦难一无所见,让翠云差点没控制好表情。
迎春本以为她会预备起下次的巧遇或者干脆打了退堂鼓。没想到她竟一路尾随,在一个无人处追上了迎春和司棋。这倒是让迎春刮目相看了。
“姐姐这是有事?还是要去看看翠枝?”迎春一开口,就给了翠云一个下马威,让她差点无地自容。毕竟自己是事实上贾赦的通房,如果升了职,就是迎春的庶母了。可自己这几年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混着,又确实只配叫声姐姐……
翠云脸色讪讪:“姑娘可大好了,病的这些日子,我们都……”
“毒日头底下,树影晃得我头晕,姐姐有话直说吧!”迎春直接敛去笑容,正色问她。
这一波给翠云打傻了。二姑娘这个样子,自己可从来没见过,这是……看走眼了?!那这话自己到底还说不说呢。
转念一想,不是个腼腆小姐更好,更好说话了。于是收起一脸的苦涩,轻声道:“姑娘病时,我们在旁边看的真真的,老爷可是真记挂姑娘啊,说句该死的话,连对二爷都没这么着过……”
“哼,这话你信吗?”迎春冷笑一声打断她道。
“有人信!而且很多人信!至少秋桐和大太太是信的!求姑娘垂怜,我在大老爷房中都多少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来了个秋桐,占着老爷对她新鲜……处处与我为难!大太太只顾着讨老爷喜欢,也不顾我服饰她多年,任由秋桐作践我!”说完呜咽出声,这次倒是哭的比较有真情实感。
司棋在一旁听着翠云这话不像大家小姐能听得,几次想打断,但瞥见迎春神色如常,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强忍着。
眼见翠云说完了,司棋才出声问道:“这事与我们姑娘有何关系,难道我们姑娘还能帮着你辖制秋桐不成?”
“不!姑娘哪里能做这样的事,倒还脏了姑娘的手。我只是想……只是想帮着姑娘跑跑腿,能有由头多见见老爷……也让秋桐看在姑娘的面子上,行事有所顾忌……”说完悄悄觑迎春的脸色。
“这倒是小事,只是你怎么不让翠枝来找我呢?她若是开口,我一准答应,还不费你的事。”
翠云闻言尴尬地笑笑:“她笨口拙舌的,可怎么说呢?倘或一两句话不防头冲撞了姑娘,她纵然该死,只怕姑娘烦心。”
这话说得客气,其实翻译过来就是,我这个妹妹比较憨。怕说不好让你生气罚她。
迎春一声轻笑:“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我帮了你,你拿什么回报我呢?”
见翠云要急着要开口表忠心,迎春直接打断她道:“那些可空口白话就不用说了,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就与你直说,老爷身边我确实需要个贴心人——好好照顾着老爷,我们为人子女的也才放心。
只是这个人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原先看中了嫣红,她比你小些,也更得老爷宠爱。但看你心诚,也愿意给你次机会。
我有个烦难事,你若能帮我解了,你的心愿,我也成全。”
说完这话,就示意翠云俯身,小声地在她耳边这样那样地言语了一番。
司棋看翠云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绿,端的好看。想必姑娘又说些大胆的话了。
那日过后,迎春又恢复了以前的规律生活,每天看书写字,下棋做针线,一切如常。只是让翠芽盯好了智能儿,只要她一来,立时来报。
另外,还常叫翠枝给她姐姐翠云送些松子糖,年画,七巧板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搞得翠枝一头雾水,贾赦院子里是要有小主子了?
这一天午后,迎春刚临了两页大字对比着,忽看见翠芽急急地跑来,附耳在迎春身边咕唧了一阵。迎春面色一喜,立刻让翠枝给她姐姐送东西去,这次没送玩物,送的是一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