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请王才帮忙给宝玉带封信。
原来自他走后,宝玉每常牵肠挂肚,去他家里找了几回都没遇着秦钟。秦父写信和秦钟说了,秦钟感念他真心,忙写了几封信带给他。
可是写出去的信,居然无一有回声,秦钟以为宝玉恼了他,不想再联系。没想到秦父来信说宝玉还是每常打发人去他家里问信。
“应该是我先时胡闹,惹恼了那边的太太,我写去的信,可能没法儿到他手上了。我原也该识趣些,不惹太太厌烦,可是宝玉还记挂着我,我想让他安心!”
迎春听了这话也有些无语,王夫人对宝玉这掌控力!这么大的人了,保护的密不透风。她觉得不好的,无论是人是事,都到不了宝玉跟前。不谙世事宛如个幼儿!
这要是个后妈,估计就得有人怀疑她在捧杀。如今承了秦钟的情,这信是无论如何也要送到宝玉手上的。遂伸手接过来藏袖子里了。
王才夫妇第二日果然找好船在码头等着柳寒霜,可是及至入了夜,都不见柳寒霜的人影。
王才心里咯噔一下。昨日的那番话,其实就是为了安柳寒霜的心。古人说用人不疑,王才虽然是奴才,但受林如海的熏陶,也懂得这个道理。
三百两对于林家来说不值一提,每年给贾府的节礼都不止这个价,可是那药对于黛玉来说是能救命的!
若是斤斤计较惹恼了喜怒不定的柳寒霜,又去哪里再寻来这一份救命的契机。
反之,即便信错了人,三百两又值多少呢!
不过话虽如此说,如今真等不到柳寒霜时,王才还是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眼见大街上人越来越少,王才决定亲自去戏班子看看柳寒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和白鹭交代好,就见远处掩着月色,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赶来了。
定睛一看,可不是柳寒霜嘛,只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狼狈。
还不带细问,就听远处人声喧哗沸腾,好似有人在抓什么逃奴,王才看了柳寒霜一眼,只见他满身是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才二话不说,一把把柳寒霜抱上了船,吩咐船夫起锚立刻就走。
刚把柳寒霜安置好,外间就吵嚷起来,岸上的豪奴叫嚣着要搜人。此刻码头上的船不如白天多,可也不少,那人也是蠢,多大的牌面就敢这般得罪人。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就被人打了个好歹,听说隔壁船也有个姓柳的爷们,生的个好模样。那些打手只听吩咐说出来抓一个逃跑的柳姓戏子。
真个就这么巧,今日这码头就有一个姓柳的爷们,身段形容都好,俊美异常。他们误以为是要找的人,上手就要去拉扯。这人正是柳湘莲,人都唤他做“冷面二郎”。
因他父母早逝,也无人管他,平日里最喜串戏,兼之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耍枪舞剑样样来得,实在是个极豪爽能为的人物。
这本也是个王孙公子,正经理国公家的子孙。他如何受得了那番闲气,宝剑还未出鞘,险些就把来人的手敲断。
那边闹哄哄不可开交,这边王才早就命人开船,趁乱跑了。
“这么说,你们把人一路带回京都来了,药呢?他可带出来了?”
“正要为这个回姑娘呢,那柳寒霜果然是个泼材,他与那戏班子老板有些嫌隙,那日拿了我给的五十两银子,加上他平时攒的,就要和戏班子老板赎身。
谁知那戏班子老板觉得他是棵摇钱树,一再的加价。如今他好容易凑齐了,又反悔。柳寒霜不服气与他争执起来,那老板竟要对他……咳,对他下了狠手,打得一身的伤。
柳寒霜瞅准时机把那班主打昏逃了出来,倒也没忘了我们的药。只是……那解药如今遗失了,药方子他倒还记得,只不肯说,说是……说是……”
“说的什么,不必吞吞吐吐的,你既然如此为难,想必不是要钱了。”
“他胆大包天,说是要见见姑娘!”
“呵,有趣,你们和他说我了?”
“奴才们哪里敢呢!他说要见主子,才肯将药方交出来。我们哪里敢惊动姑娘,就让我姑爹王升扮作老爷与他见面,谁知他竟一眼认出不是。
还说这主子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一定不是一般人,若再不诚心相见,他就毁了药方!”
“哈哈哈哈……”迎春听得他们这一番操作,直接失笑出声,。
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就是演戏的行家,你们倒作秀去哄他,关公门前耍大刀,昏了头不成!
况且,那药方子,多半是不在了。若是在,他这一路就不怕你们搜了去!哪里能这么气定神闲地提要求!”
“那可如何是好啊!”
“这有什么,药方毁了,他的脑子还在着呢!他连戏本子上那么多唱词都能记住,如今会记不住一张药方?他这般操作,肯定是有所求,要见了我才说。
你此刻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