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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偷腥猫(1 / 6)

成宁阳在饮食方面几乎没有特别的要求,通常逮着什么吃什么。这是他常年在外旅行的后遗症。西冷酒吧老板娘擅自把一盘咖厘牛肉饭端到面前。他要了一杯柠檬水,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你像只猫!”张冬妹顺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滋滋细笑,“我家那只猫吃东西跟你有得一比,一口紧着一口,好像我成天饿着它似的。天地良心,我喂它比喂我自己勤快多了。”

张冬妹土长土长的上海人,而且是那种小弄堂走出来的女人。用“小弄堂女人”形容张冬妹这类上海女人,恰似赵本山演个东北“土疙瘩”,天地绝配,只有赵大叔把东北“土疙瘩”演得活灵活现,非他莫属。在南方人眼里,赵大叔本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疙瘩”,不幸的是,这个形像在南方水土不服,不对南方人胃口,他的大作南方人不怎么爱看,收视率远远不如北方火爆。

上海小弄堂女人虽“小”,那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见多识广,主意大,发自心底的排斥外地人,除了上海,其他地方的中国人包括北京人都是“乡下人”。张冬妹就不爱看赵本山这个地道“乡下人”的东西,像动物园笼子里一只发情的长臂猿猴冲自己尖叫,知道在骚扰,奈何不了它,还不能跟它较真,顶多回敬一句“十三点拎勿清”。与中国其他地方的女人不大一样,上海女人对某个事物或某种现象无法理解,通常以疑问方式作出权威性论断。对具体一个人表达厌恶,以“十三点”蔑称此人,彰显对此人从头至尾的异见。小弄堂女人只要不关“阿拉事体”,你就是扭着秧歌跳黄浦江,她也不稀罕。

不幸的是,上海小弄堂女人有一个天生的短板,生于长于全中国开化最早的大上海,见过猪跑也吃了猪肉,这就坏了,注定这种女人背负一种似是而非的宿命,在吃猪肉时,懂得挑肥拣瘦,看到猪跑时,有资格说自己吃过猪肉。

张冬妹不好意思把成宁阳比喻成一头猪,却很乐意这头“猪”在自己面前跑来跑去。自打跟他认识,她有意无意地臆想吃他的“肉”。有一个调查统计显示,上海成年人出轨比例全中国最高,究其原因,众说不一,社会风气开明思想开放是一种说法;生活节奏快精神紧张需要相互缓减压力又是一种说法,反正“公母”之间的事,“公”说“公”有理,“母”说“母”有理,见怪难怪。然而,张冬妹要是哪一天出轨了,逃不出古人那句“温饱思淫欲”的至理名言。

张冬妹老公吴中先是个苏北佬。上海人说一个人“苏北佬”,那是说这个人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张冬妹排斥外地人,嫁的偏偏是一个外地人,还是个“苏北佬”。成宁阳也是个外地人,她却从来不排斥他。一直以来,因为莫小蕙这尊大佛的存在,她对成宁阳那点意思,只是怀藏危险的思想苗头,远远不及北京南城土话“坏菜了”的程度。两人虽然近在咫尺,离不幸现实的发生还有千山万水阻隔。

但是自从五个月之前,莫小蕙医生远渡东瀛进修,张冬妹深切地领会了水到渠成是什么感觉,期望他们俩人之间发生一点事的心情热切而奔放。

“猫只吃荤腥的东西。”成宁阳不动声色说,“我可是荤素全吃。”他说出的这些话里赤裸裸的挑逗暴露无遗。

张冬妹虽然读的是个外地的二流大学,在情商上,她绝对可以考个高分,自然分辨得出话里爱昧成色。

“哟!哟!”她不紧不慢地叫道,仿佛身上某个敏感部位被成宁阳不小心挤痛似的,不方便明白无误诉说,作出羞答答之状,“看来家里缺个女人真不行。缺了女人,这男人食性也变杂了,什么叫荤素全吃啊?”张冬妹的挑逗比成宁阳有过之无不及,带了个大大的提问,明显引诱他接应话头,“你就不挑个肥拣个瘦啊?”

成宁阳的脑子这会儿没空档,不自觉冒出水影的身影。

男女之间调情,就是这种你一句我一言的气氛,让煸情流动起来,比直截了当的动手动脚,更显骚气十足。

成宁阳用大声的“咀嚼”回应她。

上海女人说话性感,特别是一个含情待放的女人发嗲的呓唔,勾着逼着,让男人不想入非非,欲罢不能。成宁阳今年虚岁三十六,毕业于交通大学。刚来上海读书那会儿,人生地不熟,没事坐公共汽车满城瞎跑“阅读”这个城市。他发现上海女人说话很“糯”,语调像春天里的和风,钻人心。成宁阳生于长于浙江奉化。奉化方言比“实骨铁硬”的宁波话还要板硬,说出的话像劈柴的刀,虎虎生风。几个老乡凑在一起说家乡话,劈里啪了的一通说,常常被人讥讽“劈柴板”。在公共汽车上,成宁阳特别爱听上海小姑娘之间的对话,像体毛还未长齐全的“赤膊”小鸡,时不时地不痛不痒的互啄,柔声细语地彼此敲打,有趣又可爱。

莫小蕙和张冬妹曾经就是这样一对“赤膊”小鸡。

见成宁阳不接她的话头,张冬妹提高嗓门又说:“那我得替小蕙看紧你这只猫了!”她颤动着脖子周围的一堆“金黄”发尖,“你可不要弄出‘花头精’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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