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到达盂兰。
程让早就带人在那候着了,
盂兰是纵横南北洲的关键交叉地带,自盂兰以南,赵家的武装部队和市场垄断度高达百分之七十,可以说南洲整片大陆,都是姓赵的。
而自盂兰以北,一直到岩港的灰色地带,全部是各种势力纵横交错,赵家这边没什么势力,只有早些年赵深派人驻守岩港的那批。
那批货算是往北延伸的试水,
程让,东洲息栾人,温文尔雅,长得比女人还白净,他十五六岁就认识赵京延,主要负责北洲部分地区的管控、货物输送、路线划分、交叉带管理和信息勘查工作。
这次因为岩港出事,他一直心有愧疚。
这几日一直在处理誉森普扔下的炸雷,没想到赵京延会亲自过来。
他的视线投向朝这边驶来的几辆黑色低奢车辆。
车子稳稳停到跟前,
悍马右侧后车门被打开,走下来一个长发及腰的小女孩,看着年龄不大,程让纳闷,延哥出门办事很少带女人。
这次怎么,
她身上还裹着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关系不言而喻。
视线扫过陆续下车的几人,目光定格在站在中央那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程让走到跟前汇报情况:“老大,昨天晚上,于文良试图派人毁船沉海,已经将其部分击杀,那些人的尸体放在了督署局的大门口,还抓到了两三个活的,都已经吐干净了。”
“誉森普想一家独大,找谁不好,偏偏先拿姓赵的开刀。”赵京延冷笑,一语中的。
他松了松衬衫领子,抬步往前走去,
“不仅仅是想独占岩港北上的运输线,还盯上了c3精测三代,已经确认他们最先投入黑市的那一批,全部是拆了三代流水做出来的。”
“督署局的态度呢?”赵京延轻飘飘地又问了一句,
“辛洛那个人摇摆不定,已经三次联系想要当面见您。”程让回答。
“什么时候?”
程让正要回答,见赵京延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他也连带着停下,等着老大的指示。
赵京延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目光略微扫视两边,没见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无温的黑眸向后望去,看见远处慢吞吞走路的白团子,心下顿时又开始冒火。
没长腿吗,走那么慢。
景诉因为小腹下坠拉扯般的疼痛,浑身冷汗淋淋,她走到黑压压一群人到最后还要隔一小段距离。
只顾低头盯着脚步走,刚一抬头就听见一声怒喝。
“赵景诉,你是死后边了么?”
突然升高的音量让景诉打了个颤,前面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朝后面扭头看她,等着白团子跑过来。
“来了来了。”
数道目光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景诉连忙向前跑去。
可她肚子坠坠的生疼,嘴唇也发白,额头直冒冷汗,双腿像灌了铅,实在跑不快。
一分钟的漫长距离,赵京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由远及近。
男人一脸不耐,好像覆盖了一层冰霜。
等到景诉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赵京延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头顶,
“我实在走不动了,对不起。”她低头主动道歉,微微喘着气。
赵京延俯下身,伸出手狠狠地掐住她的双颊,力道之大,景诉脸上本就不多的肉从指缝中溢出。
“疼”,她惊呼出声,
大手纹丝不动。
手背上青筋明显,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腹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烧了她的脸蛋,狠厉的力度疼的她止不住求饶。
“放手。”
“别掐我了,”两边脸颊要被他掐烂了。
“哥哥,别掐我了,我知道错了。”她清楚自己不能再火上浇油,面前的男人脾气非常不好,而且阴晴不定,刚刚还好好的,走了慢点就又开始发火。
他是电饭煲吗,一会一冒热气。
旁边那么还有多人看着,被人这么掐脸,她感到有点丢人。
哥哥?这称呼还挺有情趣,程让站在一旁挑了挑眉,又用眼神询问阿赫,老大什么时候身边又多了个女人,
他摸了摸下巴,这好像是他见过年纪最小的,看着像高中生,
老大一直喜欢那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性感美女,怎么突然改口味了。
阿赫面无表情,眼神告诉程让不要多问。
“知道自己腿短,怎么不跑快点,再给我拖后腿,就等着你爹来给你收尸吧”。
听到一声‘我错了’,赵京延内心还挺受用,
大手松开了她的脸,慢慢下移,虚虚地掐住景诉的脖子恐吓她。